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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旧人含旧怨，新人换新衣

“新衣服？”

尚在请假期的司空雪，刚刚结束了一轮神力磨合训练，眼下他正一边擦着汗，一便略带茫然地看向刚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拾玖。

“没错，祺元节临近，即时圣上定会出现在宴席上。殿下若要谢过圣上赐名之事，不妨就利用此次机会。如此，穿着便不可不得体。”

拾玖把茶盏放到一旁丫鬟递来的托盘上，悠悠道。

皇帝然已赐名，内事府便手脚麻利地拨了一批人来伏雪殿伺候。起初司空雪想寻个由头把这些人全赶出去，但被拾玖拦下了。

这些人来伏雪殿，定是经过皇帝应允的。唐突地将人赶出去，只怕会拉低司空雪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分。毕竟按拾玖曾经的经验，当今神陆洲的皇帝——司空晟，此人十分讨厌皇嗣违背他的意愿。

想当初第三世，司空元突然宣布要出家抛却红尘，差点把皇帝气得将他母妃和娘家裴府一并落罪。

也幸亏裴府是神陆洲有名的杏林世家，一向安分尽职，皇帝才没真的动手。但司空雪现在势单力薄，若在这种小事上跟皇帝对着干，定没好果子吃。

拾玖给每个新来的侍从发了个香囊，说是九殿下送的薄礼。其实里面的香料都混着些特殊的灵粉，若佩戴者有异动，拾玖都可以察觉。

说到这祺元节，拾玖已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宴席上会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他都已经了然于胸。

曾经的几世，司空雪在宴席上总会被其他身姿卓然衣着光鲜的皇子们埋没，少年每次都把自己藏在宴会最不起眼的角落，只希望不会被苛责。

而这一次，拾玖会把握好度，让司空雪在不过分招摇惹眼的前提下，让人们眼前一亮。

“我现有的那些衣服不行么？里面也有比较适合宴会上穿的。”

司空雪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殿下一向聪敏，怎么今日倒有些犯痴。”拾玖语气清冷，神色中却不含指责，反倒显出几丝爱悯来，看得司空雪不由得耳尖泛红。

“唔？玖卿是说……”

“在当日，您要于诸皇子和众臣面前谢过圣上赐名之恩。即使您行事作风一惯低调内敛不露圭角，但今时不同往日，殿下，莫要让人轻视了您。”

司空雪这下明白了。

少年便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家侍读，看了一套又一套成衣，选了一匹又一匹布料，最后选定一家衣坊，付了定金银子，让其于节日前完工。

这家店十分靠谱，赶工也定能赶上，因为拾玖曾经作为司空玉然的侍读，不止一次帮这位爱打扮的六皇子紧急定制衣裳，只有这家店，一次也未曾误过时，成品也十分令人满意。

选好衣服，拾玖又打算帮少年从头到尾把发冠护袖佩囊鞋子什么的统统重新搭配一套出来。直到连勤于锻炼的司空雪都逛的有些头晕眼花了，拾玖才终于满意地敲板选定。

“这样便好么？”

司空雪虽然有些累，但平生头一遭有人如此关心他的衣着，还在这种事上尽心尽力地为他出主意。少年心里，既觉得困惑，又有些赧然。

“殿下有时真是令人惊喜。”

拾玖摇了摇方才顺便买的一把白玉扇，很满意地点点头。

司空雪噎了一下，害羞也不是，坦白承认也不是，只好支吾地应了几句，便跟着拾玖打道回府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司空雪，拾玖都忍不住在心里喟叹：他们的九殿下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小少年啊。一个不曾享受过无缘由的爱，也不曾被谁期待过的，小小的少年。

回去的路上，拾玖自作主张地多买了些小玩意，从奇书异志到小机关玩具应有尽有。

“殿下全都拿去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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