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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性情大变

顾九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他听到了很多，百日咳的症状，太医没有丝毫隐瞒的，每一个症状都告诉了他。

内脏出了问题，喉咙像撕裂，所以流血不止……

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心上。

柳玉茹拖着这样的重病之躯却仍旧不打算告诉他，柳玉茹日日夜夜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柳家众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他又做了什么，享受着沈鸾的写意温柔，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情绪里，忘记了那个曾经陪他走过诡谲波澜的正品皇子妃。

“都退下，朕想一个人走走。”顾九思淡淡的吩咐道。

自从皇后娘娘死后，皇帝的性情大变，原先还有宫人敢劝谏，现在但凡顾九思开口，无人敢忤逆他。

很快，一片雪白中，就只有顾九思站在这里。

他想起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值得他笑，然后对比现如今的现实，顾九思只觉得讽刺。

太医说，患上百日咳的人若是精心养着，或许还能延续寿命。

可他那样作践柳玉茹，又怎么说？

从前不觉，当事实真相摆在眼前，顾九思心痛如绞，他只是暂时被沈鸾迷了眼，他从未想过柳玉茹会离开自己。

他早该发现的，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做到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嘴角溢血的时候无动于衷的。

如果他能对柳玉茹多上心哪怕一点，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哪怕他只是多去凤宁宫几日，也能发现女人的形销骨立。

可他没有，他甚至在柳玉茹病的快死的时候，在床笫之间狠狠折磨了她。

想到那日，顾九思攥着心口，他厌弃柳玉茹瘦弱不堪，他觉得她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那日之后，他再也没了亲近柳玉茹的心思，左右后宫佳丽三千，她们都盼着他去，哪里还记得一个柳玉茹。

顾九思觉得心口绞痛不已，甚至连呼吸中都带着丝丝铁锈的气味。

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顾九思只觉得心里更空了，他看了一眼凤宁宫的方向，竟隐隐间有些不敢再踏入。

他不闻不问，对于柳家的遭遇不管不顾，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就算柳玉茹活着，知晓真相的顾九思都无法说出求原谅的话。

更何况人死灯灭，如今的他，又有何脸面站在柳玉茹的骨灰前，表达着情真意切念念不忘。

做戏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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