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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出去了,偌大的厂房只留下两个人。晚春躁动的空气有点儿沉闷,又有点儿隐隐的不安分。
程寄领着左轶往工作室的深处走,左轶挣不开他。他们穿过几扇锈迹斑斑,连锁都锁不上的铁门后,抵达了最深处的一间厂房。他打开墙壁上的开关,许久没有修缮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在头顶间或亮起。
她终于看清楚灯下的东西是什么了。
一个巨大的水池。
左轶甩开他的手,用冷淡的语气问出了这一路上都想问的问题:“你说要教我演哭戏,是真的吗?”
在片场,他在她耳边承诺,只要来工作室就能教她学会哭,所以她来了。可是折腾了一个小时,他只是让她在软垫上摔摔打打,跟哭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果然上当了吗?
“其实凌晨那场戏,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哭。”程寄松开她的手,恢复了往常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态,“这场戏有两个关键,第一个是情绪。”
“情绪?”
程寄笑起来吊儿郎当的,说的话却很有道理:“黑煞杀了你的家人,你一心想要复仇,所以才会投靠千问,也就是我。但你后来发现其实当年就是我找来了黑煞,你为复仇奔忙了十几年,到头来发现还是没有挣开命运的枷锁。你说,这场戏要表达的情绪是什么?”
左轶怔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平时在片场只负责“打打杀杀”的程寄讲起戏来竟然也有模有样。
程寄叹口气,替她说出答案:“是恐惧。是对黑煞强大武力的恐惧,也是对命运的恐惧。金导说要一镜到底地哭出来,并不只是有眼泪就完了,他要的是你完整地表演出刚才我说的这一系列情绪。明白了吗?”
左轶缓缓地点头。
程寄也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明白了,那你现在哭一个,我看看。”
左轶又开始像凌晨尝试了二十三次那样,打算靠瞪眼哭出来。
“有时候觉得你挺机灵的,有时候又不是。”程寄又气又笑,“都说了要带情绪表演。”鸭舌帽下的眼睛转了转,浮现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真正的恐惧很难模仿,只能体验。你这么聪明,学一次就能明白。”
说完,他拉着左轶往水池边走去。
“这里以前是工厂清洗用的水池,我们清理后改建成了泳池。兄弟们经常来这里游泳,比去游泳馆便宜。”
左轶不明白话题的转向,困惑地看着他。
程寄笑得意味不明:“你有没有听说过浸入式练习?”
左轶的脸色忽然一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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