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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听得伏衷语气斩钉截铁,不由一惊。
“将军,”他说,“可周贵人和安平侯还在行宫之中,万一……”
“有甚万一。”伏衷淡淡道,“我等是去护驾,岂可为旁事耽搁。”
副将愣了愣。
伏衷道:“我问你,行宫中最紧要的人是谁?”
副将道:“自是圣上。”
“我等拥立之人,又是谁?”
“是梁王。”副将不假思索。
“这就对了。”伏衷道,“我等今夜做的事,乃是对圣上与梁王尽责。只要圣上和梁王都好好的,旁人又何足理会。周贵人和安平侯深陷行宫之中,若有万一,那便是广陵王麾下叛军倒行逆施,与我等何干?推一万步,他们若真被拿住,我等则更应当即刻动手,以免叛贼召来援军,夜长梦多。只要我等保得圣上安稳,无论出了何事,梁王都不会怪罪。箭在弦上,乃不得不发。”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是明白,伏衷必须将皇帝拿住,哪怕这会伤了周贵人和周承的性命。
副将也只得把心一横,领命而去。
伏衷也戴上头盔,系好佩剑,准备到行宫前去坐镇。
不料,他还没走出官署的大门,就听到城中传来一样的喧闹声。
寂静的黑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诡异,伏衷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失火”。
“出了何事?”他即刻大喝一声,问道。
旁人却个个一脸迷茫,不知所以。
未几,一名将官骑马奔来,到了伏衷面前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禀道:“将军!行宫……行宫那边打起来了!广陵王的人还放火烧了宫!”
伏衷一惊,即刻问:“陛下呢?”
“尚且不知!”那将官抹一把汗,道,“叛军想从西边潜出,不料正遇上我方人马,便打了起来!叛军且战且退,意图阻拦,便放火烧了宫室!”
西边,正是行宫最年久失修的地方,围墙残破。平日周贵人手下的人与伏衷这边联络,也是从西边潜行出来。
幸好伏衷在那里留了重兵,一是为了接应周贵人子弟,一是为了将西边作为突破口,一鼓作气攻进去。
既然如此,可见计划已经败露,当下也唯有即刻强攻一途了。
伏衷当机立断,往行宫的西门增兵,而后,他骑上马,飞速赶到行宫前。
如手下禀报一般,行宫里,已经是火光冲天。
即便是在夜里,也能看到远处直冲天际的浓烟。而他的军士竟被堵在行宫的西门,一点前进不得。
仔细再探,伏衷得知宫里的人并非点燃了宫室,而是将许多木材和家具堆在了西墙里点着,用大火阻挡外头兵马的攻势。
“在西门放一把火,便可将我挡住了?”伏衷冷笑一声,令道,“找一根大梁来,将东门撞开。”
东门与西门两两相对,虽然墙算得稳固,但那大门也有所朽坏,多年来修修补补,众人都知道它羸弱得很。
这行宫的门虽然比寻常人家的大门坚固,但比不得正经的城门。
果然,军士抬来一根粗大的梁木,合力往城门上撞了几下,那大门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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