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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突如其来。
当广陵王的旗号重新出现在京城的城墙外的时候,许多人都认为,那定然是假的,冒充的人,不是王隆就是崔延或高竣。
直到他们杀奔过来,将梁王这里也劫了营。
朔方的兵马之强,远在袁氏之上,而梁王直到真正率兵与那支兵马交战之后,才知道自己麾下这些人与之相较,何止是羸弱二字可形容。
简直就是一地菜瓜。
梁王的兵马甚至无法阻滞半刻,一触即溃。而后,整个大营被团团围起,切断了他们逃窜的可能。
而更让梁王心头如重锤擂下的,是当他看到萧寰身影的时候。
那模样,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
萧寰立在战车之上,坐镇中军。那些兵马丝毫不将梁王的人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有过来看一眼,只迅速地占领地势,与京中起义的禁军里应外合,迅速占领了城门。
“殿下……”一名将官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结结巴巴,“广陵王那边送来此信,说务必要殿下亲自拆阅……”
梁王冷着脸,将那书信接过,展开之后,即看到了里面熟悉的字迹。
正是萧寰的。
在信里,萧寰义正言辞,说京城乃天下首善,为袁氏祸乱久矣,民不聊生。为免兵灾叠加,生灵涂炭,他与京中禁军密谋,里应外合,攻破城门。自己此番用计,是为了让城中的袁氏放松警惕,以便禁军们举事。可梁王和周氏竟包藏祸心,暗中设计谋害萧寰和皇帝,此不孝不悌之举,乃令仇者快亲者痛。当下周贵人和周承都已经被拿获,正随皇帝一起带往京城,念在兄弟旧日情谊,望梁王悬崖勒马,即刻出降,勿谓言之不预。
梁王看着,只将眼睛盯着周贵人和周承地名字上,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又一个将官匆匆奔来,将一张纸条递上。
那是一封鸽信,展开之后,只见细小的纸上只有寥寥数语——皇帝、周贵人和周承已经被萧寰的人带离巨鹿行宫,下落不明。
终于,梁王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目眦欲裂。
突然,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人事不省。
*
随着太阳升起,京城中,气象一新。
已经被困了数月的百姓,闻知广陵王领着朔方的兵马打进了进城,无不惊诧。
自从袁氏作乱,京城中的气氛一直十分紧张,能门路的人早已经逃走避货,而剩下的人,要么是无处可投奔,要么是想走的时候,京畿已经封锁,只好留在家中,惶惶度日。
数月以来,京城中的物资紧张,加上袁氏要供养许多兵马,纵容军士四处劫掠。百姓们忍耐了一个冬天,已是饥肠辘辘,又见得广陵王大军围城,更是害怕。
他们原以为要发生一场大战,城中必然要杀得血流漂杵,大军围城以来,个个关门闭户不敢出门,唯恐遭遇杀身之祸。
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仅仅一夜过去,不但京城已经变了天,传闻中已经被袁氏刺杀的广陵王竟完完好好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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