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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殿下他一见倾心

看台下人都聚的差不多了，老鸨唤戏台子后面的姑娘上台。姑娘们步态婀娜，娉婷而出。

老鸨自左而右逐一介绍：

“下面给各位介绍咱们第一位，方妍画姑娘。方妍画姑娘可是从前在姑苏教坊里……”

那方妍画配合老鸨福了福身子。台下边的人群躁动了起来，纷纷夸赞议论，当然，也有些瞧不上的声音。

池煜明显是站“瞧不上”这一派的。他只是眯着眼瞧了瞧，并不太感兴趣。

陆续介绍了几个姑娘，直到介绍到“季如燕”的时候，这姑娘配合着上前两步甩了甩水袖，转而向上一跃，腰肢轻柔，单脚稳稳的落回了台上。

这下周围一片叫好之声，看来这个季如燕，应当是这一拨儿姑娘里的扛把子。

池煜看到这儿才略微起了点兴致，也伸头往上面看。

旁边几个男子在议论季如燕：

“季如燕从前是给宫宴献舞的，不知道她爹犯了什么错，她这才流落到春风楼来。唉呀！可惜了！”

“嗨，你不知道啊，这个姑娘烈着呢！前些日那皇四子重金求见，她直接闭门不见！”

“我还以为人家只是看不上我们！没想到连天家子弟，人家都看不上！”

“切，人都到这儿了，还烈什么烈？依我看，她就是这身子还没破，想卖个好价格罢了。”

“哟，这么说，她现在还是个雏儿？”

听到旁人说季如燕还是处子，池煜微微侧目，似乎对这个季如燕有些兴趣。

……可这毕竟是个青楼女子，沾上了撇不清。四皇子那边正盯着池煜，巴不得他出点错。

正想着，池煜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没成想四哥一连几天出来，是为了她。怪不得宫里人说，四哥回去以后气的吃不下饭。”

何亭可顾不上幸灾乐祸，毕竟四皇子前脚刚被弹劾过，现在六皇子后脚又来了。这事儿可绝不能被内阁那群老臣知道了……

接着老鸨走了下去，到了十几个姑娘轮番上台献歌献舞、表演绝活儿的环节。

池煜起初只是在默默的看，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直到季如燕姑娘上台——

季如燕支持者众多，人还未走上去，前排几个男子便高声喊“如燕！如燕！”，人群再次涌动，把何亭又往池煜身上推了推。

“……殿下，不如我们往旁边去吧。”何亭靠近了池煜说道。

此时不少人情绪激动，高声议论。人声鼎沸，不靠近些便听不清彼此说话。

“无妨。”池煜顺势把一只手搭在何亭的肩上，两人靠在一起。

旁边的男子随着人群推搡，不受控制的往何亭身上一个趔趄，正准备骂人。

池煜便往他那边狠狠瞪了过去。那男子嘴唇动了动，极不情愿的把那些腌臜话憋了回去。半晌，只是小声嘟哝了一句：“死断袖。”

池煜听了毫不在意，瞪着他的眼神也没有移开。又把何亭往自己那边搂了搂，才白了他一眼。那男子似乎被这凌厉的眼神吓住，趁着人潮往远处钻去。

何亭：“……”

台上季如燕人如其名，在几架大鼓上轻盈来去，衣袖翻飞。台下叫好声不断。前排更有几个激动的男子就要往戏台子上爬，登时涌上来十几个龟奴，合力把这几个男子拉了下去。

台前一片混乱，但这小插曲并不妨碍后面的人给季如燕鼓掌叫好。

何亭此时被挤的牢牢贴住了池煜。正准备挪开，他却突然发觉……

池煜此时，心跳竟如此快！

这……难怪了。何亭又往台上看了看季如燕。她莲步轻轻，媚骨天成，方才在前面闹腾的那几个男子这会儿也消停了，个个眼睛直勾勾往台上看。

原来，池煜喜欢这种！何亭大彻大悟。

上一世礼部送上来的名帖，都是些世家闺秀，各个知书达理，端庄贤淑。

但没有如此妖娆的。

只是，池煜身为皇子，与青楼女子来一段露水情缘容易得很，就连先皇都还在江南有几个红颜知己。但真想带进宫，那却是不可能的。

不过池煜上辈子死活不愿意选秀女，现在能早早开窍，对男女之事有点什么想法，这已经是西山出太阳——难得。

何亭有心事，自然没注意到季如燕那边已经表演完了，人群也稍微散去了一些。

“除了季如燕，也没啥看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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