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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奇怪怪

小宁子从前在御药坊做苦力，机缘巧合下与何亭相识。何亭看他十分机灵懂事，又帮过自己，就把他提拔上来少吃点苦。

眼下何亭这般问他，他也不敢瞒着了：

“殿下，殿下他，他……公公，您容貌出众，想来殿下他……会好好待公公的。公公放心，公公对奴婢有提拔之恩，奴婢绝不会说出去！”

小宁子“他”了半天，何亭并没有听明白。

什么容貌出众？这和被褥有什么关系？

……

看着小宁子这副模样，再结合了池煜早上的反应。何亭迟疑片刻，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因为昨天那该死的话本？殿下他莫非……

“那倒是挺好。”

说明殿下没有什么隐疾。是自己之前多虑了。

“嘿嘿，是好！殿下一直都待公公好。”

何亭：“……”

不过小宁子这个误会可不小。何亭尝试去解释：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殿下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何亭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好像无论怎么解释，事情都会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奴婢明白！公公放心。”

你明白个大头鬼。

罢了。何亭看小宁子手里还拿着烫伤膏，指不定他心里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何亭便故作镇定的说：

“烫伤药先找个地方收好吧，以备不时之需。”

小宁子却忸怩的轻声回了一句：

“先，先放公公您床边？”

……

两日后，司礼监大门外。

两名年轻男子正在池煜和何亭身后窃窃私语：

“凤督公如今好大的官威啊，把六殿下晾在这儿这么久还不来。”

“不说别的，司礼监就是气派，你看这大门都比咱们镇抚司高级不少。”

“话说凤督公现在可是权势滔天了。曾经只管个东厂，自从司礼监从前的掌印病倒，他代掌司礼监以后，那是嚣张的很了。”

池煜面上平静，实则微微侧目听他二人说话。

“可不是，年纪轻轻，已经是陛下跟前儿的大红人！不过据说他虽然断案如神、武艺高强，性情却古怪的很。”

“该不会练了什么邪功？”

“保不齐，他可是怪癖一堆。我可听说，上次指挥使和他啊……”

皇帝想着自己小儿子没什么随从，背着兰贵妃拨了一小队锦衣卫给池煜。方便他去南灵查案。

两人其中一人刚升的百户，另一人是副手。见池煜和传闻中的“病秧子六皇子”完全不同，反而年纪轻轻便谈吐甚佳，气度如虹。这让两人对池煜暗生钦佩。池煜见机拉拢了这两人，两人一路对池煜都十分热情。

这次奉旨查案是皇帝钦点，也有凤江的份儿。池煜自然早早到司礼监等凤江一起出发。凤江作为大岳如今红的发紫的大权宦，自然人人奉承。可身后这两个小年轻却心直口快……

凤江——

何亭前世只是内宫总管，对朝政全不过问。凤江当时三十出头却已权势滔天，早已引起了朝臣不满，朝堂上纷纷对“阉党”口诛笔伐。

池煜登基后则保持中立，一家独大总归不太好，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那杯来路不明的毒茶，想来也是有人苦心策划。凤江的死也许是一个必然事件。

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何亭也捎带上了。

尽管如此，何亭内心还是敬重凤江的。毕竟当时在大狱里，何亭总能看到凤江被拖走以后又一身是血的被拖回来。折腾了十几天，他还没死……

狱里的凤江话很少，他如果不在昏迷状态，就只是安静的坐在稻草上。似乎早已知晓了自己命运，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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