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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情绪

出了玄武门走不了太远，便到了司礼监气派的大门。这里处处都是凤江的地盘，凤江本尊却每天忙得看不见人。随堂太监恭恭敬敬领着何亭往里走。

虽说只是个监察，但大家都知道凤督公向来眼里容不得一粒沙，能得督公亲自到御前举荐，这分量有多重，人人心里也都明白。路上遇到的宦官，无论年龄长幼，一听这是新来的‘何监察’个个恭敬的不行。

当然，也有几个是前脚刚恭敬过，后脚就窃窃私语，八卦着何亭与凤江的关系。

随堂太监把人带到了地儿，稍交代几句，就恭敬的退出去。何亭百无聊赖，只能先看起了整理过的卷宗。

日暮时分，凤江才步履生风地进到何亭办公的堂子里。何亭见他蟒服未退，想来是刚从圣上那儿回来。

“督公。”

何亭起身行礼。

凤江从来不喜欢说废话，他站定问道：“你今晚住哪？”

“自然是住经厂外面的大院儿啊。”何亭白天才去问过，若是凤江没来，他已经过去安顿了。

“别了，我有一处小院儿空着，你住过去吧。”凤江说着示意他跟上，两人出了堂往门外走，路上遇到的宦官纷纷恭敬地向凤江行礼，倒是不敢说什么，最多有意无意的朝何亭看几眼。

“督公，这不太妥当把。我刚来，如此是否……显得不太好。”何亭想起白天便已有些流言蜚语，一路遇到的宦官也眼神飘忽，更有些担心。

凤江闻言，回头朝他笑了笑：“你以为我想管你？我是怕那位，他知道我不好生招待你，回头要找我算账的。”

“……那位？”何亭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凤江头也没回，拉长了尾音戏谑道：“六哥儿。”

何亭：“……”

“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六哥儿，今儿下午，圣上还在夸他这次事办的漂亮、朗利。好像又交代他办点什么事儿。后面我没听，先回来了。”

“嗯，事交给六殿下办，那定然是办的稳妥。”

凤江立马用力搓了搓耳朵，皱起眉头，脸上满是嫌弃：“得，算我拆散你们了。你这么想他，今晚也别跟我去什么小院儿了，你干脆回宫跟他同床共枕，省得我操心！”

“别介别介！六殿下办事儿……哪能有督公妥当啊！”何亭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讨好。

“这话我爱听。”奉承话一出，凤江眉头又舒展开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院儿，院子其实不算小，但居室只有主厅和挨着的一间卧房，何亭一人是足够住的。推门进里，陈设简朴得很，东西样样归置的整齐。单看这陈设，根本想不到这是当朝第一大权宦曾经的寝居。

何亭不禁感慨：

“没想到督公的住处是这般……整洁。”

凤江白他一眼，鼻子里闷闷的哼了一下：“这都是我许久没来的地方了。你记好现在的模样，待你走时，劳烦恢复原样。”语气里隐隐透着得意。

“督公放心。”何亭朝他行礼：“多谢督公。”

“别，要谢就谢你六哥儿去。我可受不起。”

凤江笑了笑，便匆匆地走了。

何亭入里看了一圈，用品一应俱全。索性无事，不如先沐浴了早点歇下，便去准备了。

……

隔了一天，何亭随凤江入宫。

圣上要亲自给南灵祈福，这不是件小事。于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凤江、禁军都督挨个被传进御书房里。只是何亭没料到的是，刚从御书房出来，迎头遇上了池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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