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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鸟

“他去接人，宁王的小妹承德郡主，后天便要来国子监进学。”池煜朝何亭解释道。

“原来如此。”何亭点了点头。“殿下近来可好？”

这句话刚出口，何亭自己也有些震惊了。什么‘近来’，这不是才两三天么？何亭为自己的这句话尴尬地低下了头。

“不太好。”

听了这话，何亭关切地看他：“发生什么了？”

池煜往他跟前走了两步，说：“没桃花酥吃。”

“不是日日都出宫办事么？怎么不顺道买了。”

池煜似乎有些委屈：“哪有空。”

何亭思索片刻，说：“可是今日我放衙有些晚，即便买了也不方便进宫了。”

池煜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停了片刻，何亭说：“明日休沐，不如我今晚买了，明日给你带宫里来。”

“好。”池煜点点头。

何亭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殿下，我要去复命，回见。”不知不觉已耽误了许久，何亭便匆忙地走了。

池煜闻言便笑了，没有再说话。

*

散了衙何亭匆匆地跑去点心铺子。掌柜正在收幡，门还没关上。掌柜见了这名老主顾，便收起了脸上原有的疲惫之色，热情地接待了何亭，还多送了几块点心。

也许这个夜晚本该如此平淡且美好。

然而事与愿违。

何亭正沐浴，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这么晚了，谁啊。何亭还在浴桶里发懵，房门就被推开。何亭眼疾手快赶忙去拿衣裳往自己身上披。

“……督公？”

”看我新得的玩意儿。聪明得很，见了人就会问安呢！”

凤江兴高采烈的带着一只八哥进来了。八哥并不怕人，它扑扇了两下翅膀，依旧稳稳地在凤江小臂上站着。

“鸟不错。”不错是不错，能不能麻烦您先出去？？

何亭一手抓着衣服，整个人半蹲在浴桶里。

凤江自己沐浴的时候跟个贞洁烈男一般，别人沐浴了就毫不避讳？！天下有这般道理吗？

“督，督公，您能不能先……”

何亭话音没落，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

“殿下……”

请问一下你们俩今晚约好了？？

何亭赶忙又从旁边架子上拽了件袍子来披。

池煜看见凤江，又看了看正在浴桶里的何亭，脸色顿时黑的可怕。何亭看他那样子又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凤江听到声响才回头，一声殿下还没叫出口，池煜就把刀都拔了出来。凤江也顾不上他的鸟了，右手赶忙抄起狼头刀挡了这一击。

这动静把本来在竹篾里打盹儿的小毛球吓得一惊，小毛球垂着耳朵躲进了柜子下面。

“六殿下，我路过，刚进来……”

池煜并不听他解释。一招接着一招没有一点收手的意思。

“要打去外面，别把我屋子砸了！”凤江趁着空隙继续说道。

何亭来不及穿衣裳，只能紧紧地抓着袍子。他现在感觉袍子也挡不太住，干脆把旁边的布帘子扯下来披在身上。

“你俩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然而何亭的声音已经被埋没在了打斗声里。

……

两人打了半晌，也分不出个你高我低，最后也懒得再打，双双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喘粗气。

趁着这个空档。何亭慌乱的套上了外袍。中衣中裤都来不及穿。只能拿着去床上，把床幔整个放下再穿。

……

“两位大人，深夜来下官住处有何贵干？”何亭套好了出来，没什么好气儿地说。他头发乱糟糟的，还在滴水。

凤江喝了口茶水：“我路过想着给你看看我的鸟，没想到扰了你们鱼水之欢。”

“你有鸟么？”池煜也喝了口茶，语气不善。

凤江把茶盏放下，睨了池煜一眼：“要不是看在这是我的屋子，你这会儿已经要讨饶了。”

“哦？”池煜又准备拔刀了。“那出去从新打过？”

何亭忙道：“不打了成吗？大晚上的你们干什么？！非要把卫所兵给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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