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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前尘篇·楔子
七月的秦淮河畔夏风徐徐,一艘画舫停在岸边,等一位贵客。
正值晌午,岸边时而有女子的笑脑声。远处“扑通”一声,是谁家来吃花酒的少公子一不留神跌进了水里。
画舫主人铜爷正在舱内坐饮,不经意往那边看了一下,撇了撇嘴:“都说三岁看到老。十五六的年纪,就要学老子们狎优玩小唱。能有什么出息?”
长随赶紧两步过来笑着奉承:“老爷说的是。”又是试探性地问:“那位黄大人什么时候到?您在这儿都等他半天了。莫不是诓我们?”
铜爷笑了:“你以为你铜爷在这行里这么些年,那是白混的?雪花儿银昨个就攥手里了,不然爷能在这儿干等?”
长随一听这话,知道今晚的赏钱少不了。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老爷精明!”
铜爷在秦淮做戏班子生意十来年,许多年前他接待过一个贵客,很是年轻。自称姓黄,在京里做官。出手十分阔绰,神色却凄怆。
当时铜爷看他谈吐儒雅,便猜他是翰林院士,谈笑间随口问了,对方却笑了笑,没有说话。可铜爷仔细打量他,又觉得像是有一点蛮横气,莫非是那家亲王侯爵的少公子?
黄大人只是打了折扇摇两下:“人不必活得太明白。”
铜爷便不好再问了。也许京里的官儿要跑来秦淮,那必是有什么不顺心,不愿意人多问的事。
铜爷依稀记得那位黄大人不过二十,年纪轻轻地,身量蛮高,五官他早已忘了。
造化弄人,隔了有好些年,这位黄大人又来了。铜爷第一眼在馆子里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这人。是他,错不了!
这谈吐,这气质,这阔绰的手笔……最重要的是那种凄怆的神色。虽已留了些髯须,气质与前些年前略有不同,但在一众人里也太过于出众,天上地下不会再有别人了。
可眼下黄大人这憔悴模样……是被贬官了?
贬没贬无所谓,他们这种京官儿,但凡能下秦淮来的,只要没死,个个富得流油。
铜爷照旧把黄大人迎至内里雅间,叫人招呼一壶上好的雀舌,用晨露沏了。
“黄大人,这几年没见您了,您还是这般丰神俊朗。”
黄大人抿了一口茶,自嘲一般笑了:“少埋汰。本官与你相熟么?”
黄大人从不避讳让人知道他是个做官的,铜爷觉得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排场。暗的也好明的也好,端的一手好架子。但他似乎对自己挺有兴趣。铜爷得意了起来——这行里,还真没有谁对他铜爷没兴趣。
什么样的人物他铜爷手里没有?李又仙,许摘凡……秦淮名唱,还真没几个不是他手里的。
说起来这黄大人,喜好也颇有些独特。铜爷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但他那个架子,他的喜好,铜爷这么些年都忘不掉——
黄大人就喜欢读书人,能做几篇文章的最好。人要乖,眼要圆这些要求就都显得次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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