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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捡肥皂

池水晃动，淹没及心口，靳立诚缓缓靠过来，呼吸停在向柯耳边。

向柯试图蹬水，靳立诚追问了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紧张。”向柯回避靳立诚的目光，可是靳立诚双唇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耳根开始发烫，就好像每道呼吸都是累赘。

靳立诚用余光注意到一个身影，偏头稍微让开了一些，“你还想学什么？”

“不学了！”向柯近乎脱口而出，很快向禾朝他们走过来，“这里好无聊，我去顶楼了，待会儿见。”

“我送你去——”向柯话没说完，腰部传来一道阻力，是靳立诚有力的手臂，他听见靳立诚压低声音说：“不许退课。”

向柯刚想挣扎，靳立诚轻松一笑，松开手：“好吧，不能欺负小朋友。”

下一秒，靳立诚换了个姿势，朝赛道另一端游去。

如果水浪也有力量，涟漪会不会冲进心间。

接下来，靳立诚都在专心游泳，没再跟向柯说一句话。

临近十一点时，靳立诚率先起身，肩上披着泳巾，站在一旁擦头发，时不时看手机，很放松。

向柯总觉得他很危险，不敢再靠近靳立诚，即使游累了，他宁可泡在游泳池里，也不肯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靳立诚请工作人员拿了条干毛巾来，走到向柯休息的地方，“时间不早了，向禾说她有点饿了，去吃饭？”

向柯刚想说好，顿时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会有我妹妹的微信？”说着，他伸手去夺靳立诚的手机，靳立诚手腕一带，“她加我的，你不知道？”

“靳立诚！”眼看他朝更衣室走了，向柯立刻起身，甚至顾不上浑身湿哒哒，他光着脚，连走带跑地追上靳立诚，语气焦急：“你能不能把向禾删了，她才18岁。”

靳立诚转过身，目光很安静，“我对谁感兴趣，你比谁都清楚。”

向柯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木然地盯着靳立诚的背影。

进了更衣室，他们先去简单冲个澡，淋浴都是单间，门口挂了大半截帘子。温水扑在身上，把泳池里的凉意冲散，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简单冲了一下，向柯准备关淋浴，忽听‘提溜’一声，有什么东西滚过来，停在他脚后跟不远的位置——是块方形肥皂，就是在前台看到的那什么手工皂，巨贵。

向柯正准备弯腰去捡，脑海里立刻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对，不能捡肥皂。

电影里都这么说，向柯愤愤地想。

想到这里，向柯又打开淋浴，能磨蹭多久就磨蹭多久，但很奇怪，帘外响起一串孩童的笑闹声，紧接着趴在地上，一只小手伸过来，“找到了！”

听声音大概六七岁。

淋浴还在继续，向柯背部紧绷，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心着凉。”应该是男孩的爸爸在说话，“快回来。”

等小男孩走了，向柯迅速擦干身体，出去时，他又心有余悸。如果没记错的话，靳立诚在他左手边的淋浴室。听水声，靳立诚应该还在。

想到这里，向柯竟然站在淋浴室门口，这一次，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没错，还得说三点。

第一， 那天是向禾拿了他的手机，他才答应来游泳。

第二， 刚刚不是因为紧张，是长时间没有游泳，有点不适应。

第三……

不管了，里面水声小了点，靳立诚的脚踝动了动，还转了个方向，向柯想着他已经冲洗完了，快一步帮他拨开帘子，一鼓作气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一抬眼，是个陌生男人，没穿衣服，换了个姿势在冲凉，面带怒意地看着向柯：“你有病吗？！”

‘嗖’一声，帘子又被强行拉上。

靳立诚站在不远处，已经换好衣裤，擦着头发，忍不住笑了。

向柯真想一头撞死。

出师不利，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向柯焉了吧唧地走向储物柜，看着靳立诚，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换回自己的衣裤，向柯还在走神，越想越觉得丢人——烦死了。

很快，有什么东西扑过来，干燥，柔软，眼前骤然一黑。

‘噌噌噌——’，靳立诚用浴巾盖住向柯的头，手掌隔着毛巾，揉着向柯的头发。

沉闷的声音从毛巾里传来，“你干嘛？”

“把头发擦干净，不然头疼。”

“我自己会擦。”向柯两只手在空中挥舞，脑袋被揉得晕头转向，有点像投降的姿势。

靳立诚还没松手，手指摸到他的耳廓，指尖轻轻一顶，帮他擦耳朵，那股又痒又苏的感觉让向柯战栗了一下，很快，他像一只被撸顺的猫，任由靳立诚擦拭。

“刚刚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靳立诚把毛巾往下扯，好让他看得见。

眼前恢复光明，向柯却嘟着嘴生闷气，“没有。”

“噢？”靳立诚偏头笑了，“确定吗？”

“确定。”向柯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一点气势都没了。

靳立诚仿佛对答案不满意，双手加重了点力道。

向柯在毛巾里嗷嗷直叫：“你别薅我头发，我要秃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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