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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饿了

他喊得好大声，好像是真的很难过。

听这动静，直播应该翻车了。靳立诚几乎连劝带哄让向柯出来，但向柯头裹毛巾，拧着眉毛，不可置信地看着靳立诚，气势弱下去：“你确定会染吗。”

手指还没碰到他的额头，向柯把脑袋缩回去，大声说：“你不准笑我！”

“不笑，我保证。”靳立诚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释然的表情。

门缝缓缓打开，先露出两只眼睛，还勾着脖子往外瞅，试探道：“有没有镜子？”

看样子是不太相信靳立诚会染头发，要看着镜子指挥他帮忙。

“卧室有一个，是落地镜，”说着，靳立诚把镜子搬出来，还拍了拍高脚凳，“要不要再挽救一下？”

高脚凳平时放在长桌旁，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向柯就猫着腰出来，脑袋上包着毛巾，背影像狼外婆。

靳立诚想笑，但忍住了。

按照向柯再三交代的事项，靳立诚知道了染发大致流程，随即点头，“行，开始吧。”

“你往左边一点，我看不全镜子。”向柯有点气短，轻飘飘扫了靳立诚一眼。

靳立诚站在他面前，“把毛巾摘下来。”

向柯捂住脑袋，试图垂死挣扎。

“不取毛巾怎么染？”靳立诚带上一次性手套，左手拿着梳子，轻轻抬起手腕，示意他：“手拿开。”见他不说话，甚至有点半推半就，靳立诚直接上手帮他解开毛巾。

毛巾缠得很紧，这么近距离看着向柯的额头，光洁、眉清目秀，像个打坐的小和尚。

靳立诚的目光不自觉带了点柔和，甚至在跟他对视时，轻轻低着眉眼。向柯撞见靳立诚的目光，心跳剧烈，慌忙错开视线。空气里充斥着染发剂的味道，梳子在罐子里搅来搅去，像混乱的心绪。

可是毛巾彻底松下来那一刻，靳立诚先是怔了一下，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不可思议，接着脚步往后退，像理发师欣赏新发型一样，还偏头确认，下一秒，他顿时憋不住了——

随着笑容越来越明晰，在靳立诚笑的那一刻，向柯几乎‘哇’一声哭出来，很伤心，因为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比在洗手间里看到的还要绝望，客厅灯光稍暗一些，本想染个松茶色，但现在看着像杨过养的那只雕，刚刚吹得时候不小心，整个头发呈爆炸状。

想死。这哪是雕，这是猫头鹰呢。

“不染了不染了！”向柯想刨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靳立诚笑得停不下来，按住他的肩膀，好半天才缓过来，“好了好了，不难看，”说着，他面容平静下来，鼻尖动了动，“就是比较特别。”

“真的，”靳立诚清了清嗓子，用另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试试另一个颜色？”

向柯‘噎’了一下，像是情绪没缓过劲，不说话也不挣扎，大概视死如归了：“你染吧，染不好我剃头。”还破罐子破摔，给后果都丢给靳立诚。

靳立诚挽起袖子，用梳子抹染发剂，轻轻涂在他头发上，顺着他的话说：“剃头可以，出家不能。”

“谁叫你笑我？我看我还不如出家算了！”

“不准。”靳立诚拂开他的碎发，免得染发剂沾到他的额头，直到按层次涂抹完，他才取下一次性手套，还拍拍他的肩膀，“坐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喊我。”

怕他觉得无聊，又把手机递给他。

直播翻车，少不了要跟粉丝解释一番，向柯定了剪辑视频的想法，晚点再更新完整版，但是评论区依然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片，就让人看着生气，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他简直想哭死。

靳立诚以前就知道向柯生命力顽强，别看他这会儿哭得正伤心，等一下要是发色染好看了，保不齐又要眉开眼笑，这不，没等到半个小时，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是向柯在续录视频。

只不过没有互动，应该是补录为素材。

冲洗头发前，向柯凑在门口看靳立诚在做什么，书房的灯亮着，靳立诚正坐在电脑前，显示器遮住了他的脸庞，隐约看见他的额头，是很英俊又正经的轮廓。

他就开始突发奇想：“靳立诚，要是染得不好，咱俩去烫个情侣头吧？”

键盘的敲击声暂停了一下，很快又开始响起来。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靳立诚偏过头看他了一眼，面容平静，目光不容商量：“你还是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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