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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说话了,沉重的跟我讲着病情。
最终医生小心翼翼开口,「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生还的几率还是有的。」
我:「我妈妈就是胃癌去世的。」
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此刻微微红了眼眶。
我走出门,还看见他悄悄抹眼泪。
真可爱,眼睛大大的,长的真像三月。
要不是我快死了,真想和他交个朋友。
我继续在房间里飘着。
三月瞪着大眼睛,躺在地板上看着天。
我好想有个人可以帮我把他抱起来,抱到床上。
就像是我死前,曾经无比渴望有个人能把我拉出来,拉到人间。
诊断结果出来后,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我拼命攒钱,得过且过,断了一切的社交。
本来我胃口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每天打开冰箱,嚼几片生菜叶,一天便对付过去了。
接诊我的那个医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我情绪不对,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还说他可以帮我出钱。
我感谢了他的好意,然后一一回绝了。
医生给我发来语音,声音温柔,「漫漫,能不能别死。」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生病后,最想让我活下去的居然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医生。
我曾经问过祁砚,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抛下我。
他勾住我的脖子,笑的恣意,「都说过几百遍了,你回头,哥就在。」
我曾经也问过爸爸,问他是不是会一直疼我。
他把我搂在怀里,喊我乖乖女儿,说我是他唯一的闺女,他不疼我疼谁。
可现在,我回了无数次头,却再也看不见祁砚。
我依然是爸爸唯一的血亲,他却恨我厌我,看都不想看我。
如果爱意迟早会被收回,倒不如一开始就别给我任何希望。
他们曾经亲手赐我骄傲和纯善,让我在爱意中沉溺。
然后又亲手砸碎了我的傲骨磨平了我的棱角,把我丢在黑暗的角落,任我自取灭亡。
快过年的时候,爸爸给我打了几通电话,催我回家。
我知道他不是想我了,他只是怕无法面对亲戚。
他怕别人说他薄情寡义。
怕别人说他见异思迁。
怕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我回家前照了照镜子。
里面的人瘦的几乎脱相,面色一片死白,头发稀疏,双目无神。
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是个多么爱漂亮的女生。
我强撑着精神化了个妆。
一进家门,我伸手想抱抱他。
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他了,都快忘了和家人拥抱的温度了。
爸爸却躲过了我的拥抱,冷哼一声,「家都不知道回,这么多年,白养你了,以后干脆都别回了。」
你说对了,我以后都不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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