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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太奶奶会不会醒不来了？”小樱也刚刚听过死亡的课题，大概知道死亡代表什么了。

就像是外公一样，去了另外的世界不会再醒来。

顾斯程默不作声，他不知道。一切都有可能，他也不想用所谓的好意的谎言欺骗她，让她充满期待之后又落空。

有时候，死亡和新生就是来得猝不及防。

死神永远不会告诉你，他什么时候来临。天使也不会告诉你，他什么时候降临。

“哪个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推开抢救室的大门，摘下了口罩。

熟悉的台词，让人不安的感觉。

“我是，我是病人的孙子。”顾斯程依旧面无表情，不是冷血，是他长得如此。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

十五分钟之前，林沐荞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和肚子痛得难受。

羊水破了。

顺着她的腿，湿了床褥。

“护士！”她声音微弱，叫着眼前那个拿着记录本记录的护士，“我要生了。”

小护士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本子，跑出去叫了人。

刚刚出去的医生又折返回来，推着她进了产房。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三呱呱坠地。

是个女孩。

相信轮回吗？

她相信，她听说家里长辈会转世成自己的孩子。

一个新生命降生，一个长辈仙去。

她不知悲喜。

可是，她始终相信，奶奶只是换了一个角色重新陪在了他们的身边。

她抱着孩子坐在窗前，小护士走了进来。

“顾太太，窗外风还是比较大，你还是抱着孩子进来吧。”

林沐荞点点头，她想得出神。

奶奶今天下葬，可是她却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这让她十分遗憾和难过。

“顾太太？”小护士看她没有动，又叫了一声。

“嗯，谢谢你。”林沐荞说完，抱着孩子坐在了床上。

“那你休息休息。”小护士说完就出去了。

虽然是早产，幸好孩子身体好。在安全箱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出来了。

林沐荞看着怀中的孩子，心里下定决心。

不管她是不是顾奶奶转世，她都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女儿，还有两个孩子。和顾斯程一定会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

这是奶奶最想看到的。

她刚刚喂完孩子，护士就把孩子抱回去了。

她躺在床上，却一直睡不着。

虽然呆了好几天，可是这里的环境她还是没能完全适应。

半夜，突然有人上了自己的床，从背后环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是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顾斯程的头靠了近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小小的单人床，他把林沐荞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累了，真的很累。

其实他很难过，可是在旁人面前，却要佯装坚强。

“你还好吗？”她翻了个身，窝在顾斯程的怀里，抱住了他。

“嗯。”重重的鼻音，他点了点头，“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沐荞摇摇头。

“没有，我一直没睡着。”

“……”他知道原因，默默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

“老公，我知道你肯定和我一样难过。”她说着说着，鼻子就酸酸的，想起以前的点滴，眼眶都湿润了。“你知道吗？我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家里的长辈会化身成婴儿投胎，我相信奶奶没有走。”

顾斯程不忍心告诉她自己根本不相信这些轮回之说，可是从来不相信这些的他，现在却配合着她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他都会好好的照顾好她和三个孩子，一定会让奶奶放心的。

“睡吧，我守着你睡。”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紧了她。

不论世事轮回，他都会陪在她身边。这一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关于顾老太太的离开，顾斯程和林沐荞不约而同的闭口不提。

两个孩子完全被新生儿的喜悦盖住了另外的心境，只是偶尔想起太奶奶会问一句：“太奶奶是在天上看着我吗？”

小樱有时候还会对着夜晚的星空说一句晚安。

虽然现在看不到太奶奶，可是太奶奶说过她年轻的时候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只要她快点长大，就能见到太奶奶的样子了。

林沐荞和三宝回家的第一天。

“妈咪，小妹妹的小手真的很小。”小樱趴在婴儿床边，觉得一切都很神奇。

“因为妹妹还小。”她笑着跟小樱解释，“你们两个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她又想了想，“不过……”

“不过什么？”小樱好奇的睁着两个泛着灵光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又期待的等着她说下去。

“不过，哥哥出生的时候。比妹妹还要轻一克。”

“……”怎么可能，康康不相信，妈咪肯定是在骗自己，他可是哥哥耶！

林沐荞也很宽慰，小女儿虽然是早产可是因为她怀孕这段时间顾斯程把她养的好好的，所以女儿出生虽然不足月，也不至于此正常的小孩轻很多。

可是康康不一样……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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