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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搭上脉,仔细切了许久。
“大王,王妃此乃心脾两虚,哎,气血不足,并多日的奔波劳苦,嗯,忧思烦乱......”
“是否有大碍。”塞北王直接打断了他,很不耐烦的样子。
盛医官愣了愣:“大王,您说什么?”
刚才迎亲锣声太响,他被震得有点儿聋,现在耳朵里嗡嗡的还没缓过来。
他身后捧着小木箱的年轻医官赶紧趴在他耳边,大声说:“是!否!有!大!碍!”
盛医官这才明白过来,做拨浪鼓摇头状:“全无,大王尽可放心。”
他让那个提着药箱的小医官过来,说:“臣现下就可开出一剂汤药,服下之后,王妃不出一个时辰,必当生龙活虎。”
说着他拿出小金秤,当即就要写药方配药。
“慢着。”塞北王忽然拦住了他,他想着这老头被震聋了,大声喊道,“有无!安神!汤药?!”
这下子盛医官听清楚了:“自然有的。大王三思,若安神汤药服下,恐怕明日才能醒来,会误了拜堂和洞房花烛夜的良辰吉时啊!”
塞北王看了看殷宁沉睡着的小脸,这人本就是纤细身量,在路上又吃不好睡不好,现在看着实在可怜可爱得很。
罢了。
塞北王想,就算给殷宁服下汤药后让他强醒过来,又如何能受得了一夜春宵,自己又怎么舍得折腾他。
他压着心头的欲念,笨拙地把殷宁头上的银冠拿下,说:“去熬安神汤吧。”
盛医官退了下去,诺大的宫殿中只剩两人。
一屋喜烛未能燃起,被安排好闹洞房的人也只能原地待命,这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屋子反显得极为冷清。
“殷宁。”塞北王轻轻地唤了一声,极具耐心地去解开他那一头缠着彩带编出来的繁复小辫子。
他想了想,又叫道:“宁儿。”
这塞北的装扮一点都不称他的殷宁,殷宁简简单单地束起长发时,有如春风拂面,最清朗不过。
他拆了半天,拆得眼都花了,才不过拆了一半。殷宁被拆掉小辫子的半边头发卷得极有风情,更加显得脸巴掌大小,塞北王一时间看迷了眼。
这时候,安神汤熬好了。
盛医官捧着白玉小碗,里面是盈盈浓黑液体,散发着极为苦涩的味道。
闻着就难喝。塞北王皱起眉头。
他用勺子搅了搅:“若不服汤药,殷宁何时能醒?”
盛医官的耳朵已经完全康复,马上回答道:“也许当下唤几声就能醒来,也需要几个时辰。这药里臣添了补气壮阳的药,对王妃的身体最为滋补。不知大王......?”
塞北王犹豫不决。
他近乡情更怯,心心念念了太多年的殷宁终于到了自己怀里,反而不知道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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