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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畜是什么意思?”为了给殷宁留下好印象,他装作好学地问道。
门外的官员如同当头棒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也不知道啊!
“就是买进猪、牛、羊等牲畜。”殷宁淡淡地说。
他还搞不懂塞北王到底是什么态度,想是不是在和手下一唱一和,来羞辱他,好给大熙使臣、给大熙皇帝一个下马威。
宜纳畜之日来和自己成亲。
如果他们决定明天办,无疑是要将自己当成牲畜来看待,那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塞北王没想到殷宁会忽然回答他,自然是意外之喜,忍不住称赞道:“相公真是博学多识。”
殷宁没反应过来。
“传令下去,明日兴百业,开盛集,让老百姓们把自家最好的牲畜牵出来!”塞北王慨然高声,按着腰间短刃站在榻前,意气风发道,“塞北王宫,明日纳畜!”
殷宁:???
外面的官员忙不迭地接了旨意,马上退下去,雷厉风行地开始筹办明日的集市。
殷宁踌躇半晌,犹豫着说:“也......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不是为了你而劳师动众,而是塞北本就有集市,只是提前在这么个吉利日子办来而已,我们去看看热闹。”他认真地为殷宁解释,并补充道,“多亏了你,要不我们都不知道这日子吉利,适合买卖。”
说来奇怪,这时候殷宁竟不那么怕他了。塞北王的眼睛生得极好,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殷宁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映在他双眸中央那点光上。
塞北王温柔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来将他的一缕乱发理到耳后。他常年金戈铁马,指腹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不经意间擦过殷宁的脸颊,那粗糙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殷宁的脸慢慢飞起两片红晕,他低下头,轻轻地用手去摸刚才这个男人帮他理好的头发。
这是什么?殷宁摸到一手乱糟糟形状的东西,将波浪般的头发揪到眼前细看。
所幸这时候午膳被呈了上来,黄澄澄的西域风金色雕花大盖子有殷府门口的石狮子底座那般大,罩着底下的一干菜色也不知是何物,看起来倒是非常别致神秘。
塞北王没告诉殷宁他现在头发半卷半小辫子乱得就像鸡窝,连忙解释:“刚才你躺着,怕你的辫子硌得难受,我刚给你解开了一半。另一半吃完饭再弄吧。”
殷宁想到自己这头从出了金沙关后几天就未曾再洗过,脏得发痒自己都不愿意碰它。塞北王竟然能不嫌弃,便有些感动。
也许,他在这里未必会过得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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