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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灯光通明。几十个衣着考究，气度不凡的人，围坐在一个老者身边。

老者须发皆白，目光矍铄，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溜直。面带红光，不怒自威。

老者面色阴沉。像是刚刚发完脾气。周围的人都是低着头，没有人敢把目光与老者对视。

一个少年坐在老者身边。把一杯茶捧在手里，奉到老者面前，稚气地说：“爷爷，犯不着跟他们发这么大火，你的身体才最重要！”

老者看着少年露出一丝微笑，摸着他的头说：“乖孙子，他们像你这样乖就好了！”

下面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该查的地方都查了，没有线索有什么办法！”

老者闻听又是大怒，把手里的茶碗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投去，骂道：“为什么就不肯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呢！线索要是在眼前放着，用你们干嘛。你们在临江不是手眼通天吗，不把临江当成自家的后院吗？蒋爷那里上上下下，五百多人都死光了。临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告诉我没有线索？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

茶杯砸到了一个人的头上，“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又是清脆的破碎声。挨砸得人再不敢发出声音。

老者余怒未消，说道：“岛被烧了。火现在还没灭。人都死了吗？难道就找不到一个活下来的人，哪怕是有一口气儿也好，只要能告诉我们，到底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严至树也在这些人中间，他小声说：“爷爷，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发动了临江的媒体机构，面向全市征集知情人。到现在为止，没收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老者不再说话。两眼一闭，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陷入沉思之中。

外面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年轻女子从外面进来，她到了老者身边，嘴凑到老者的耳朵上，轻声说了两句话。

老者微微睁开眼睛，女子用摇控器打开了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女式手提包，还能辨认出是一款国际大品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在屏幕上展示着，很快大家从证件中辨认出来，是张朵朵的包。

女子跟大家解释说：“这时刚才在江下游找到的，张朵朵有可能当时就在岛上。”

老者说道：“她怎么会在岛上呢？”

下面有一个人说：“是我让蒋爷找张朵朵的。”

老者听完怔了一下，说：“你让蒋爷找她干什么？”

那人说：“还不是让她还钱的事儿。”

老者沉默了，没在说话。

女子接着说道：“在岛上起火之后，有人在江边的排挡里见过张朵朵。她和一男一女两个人喝酒一直喝到很晚才离开。”

严至树听完，“嚯”的一下站起来，跟女子说道：“你是说张朵朵还活着？”

女子说：“按照目前的证据来分析，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严至树兴奋起来，说：“爷爷，如果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我们发动各方力量，找到张朵朵就可以了。我还不信他能躲到天上去。”

老者思索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事情要是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就好了。”

严至树突然又想起来了，说：“爷爷，我知道和张朵朵一起的，一男一女是谁。男的就是那天晚上，自称是张朵朵男人的那个人，女的就是打人的那个丫头。”

老者听严至树说完，马上坐起来，精神焕发。跟女子说道：“让会馆把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转接到这里来。”

女子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老者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指点着周围的人说：“真是一群废物！全都滚回去吧。”

众人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只有那个少年还留在老者边。这时老者又喊了一声：“至树，你留下。”

严至树顺从的停下脚步，转身回来。

老者说：“你也是一个搏击高手，如何不是那个女子的对手？”

老者说完，严至树的脸红了，说：“孙儿从来没跟这样的人交过手，招式怪异，速度极快。”

老者冷笑一声说：“往日里你目空一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是人家打不过你，而是看在我的面子，不敢打赢你。现在败在一个小女子手里，应该吸取教训了吧？”

严至树唯唯诺诺地应着，不敢抬头。

女子从外面回来，把屏幕画面转到会馆。那天夜里的监控录像开始播放。

老者看完一遍。对女子说：“再放一遍。”

老者看完第二遍，他从沙发站起来，围着大厅绕了一圈，然后回到原处，跟女子说：“再放一遍！”

老者看完第三遍，又把葛钰打人的镜头慢放着看了两遍，低头不语。

少年拉着老的手问：“爷爷，你是不是认识他们啊？”

老者叹了口气，跟严至树说：“爷爷是错怪你啦。这个女子的武艺不用说是你，就是爷爷也不是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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