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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做了个梦。

梦里像是回到了那个，她至今也解释不清到底是因什么而存在的世界。

梦里兵荒马乱，整座汴京城都染了血。

她看见许多穿着不同铠甲的士兵，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大喝，“冲进皇宫！活捉沈亭昀！”

黑压压的人群一步步逼近皇宫，守城的羽林卫起先还能勉力抵抗，但敌众我寡，很快便溃败下去。

她也跟着走进去。

她走得很快，不多时就到了福宁殿。

这里应该是皇宫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外面围着的是羽林卫，在他们身后站着的，是连刀都拿不稳的太监。

然后她又看到了沈听舟。

他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对周围的羽林卫视若无睹，他从人群中走进去，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一直到他进了殿内，才终于有人后知后觉地道，“保护陛下！”

沈听舟听到这句话，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那人，“保护？你们拿什么来保护？”

说完这话，他径直进了殿内，又顺手带上了门。

“陛下猜猜，外面来的，都是哪几位藩王？”沈听舟语气轻松地就像是在和沈亭昀探讨天气。

沈亭昀看了他一眼，自嘲般的笑了笑，“王兄又何必来问我呢？”

跟着又叹了一口气，“不管来的是谁，朕的这个位置，都留不住了。”

“陛下要怪谁呢？”沈听舟大剌剌坐在他对面，“陛下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就只安安心心的当这个皇上？”

韫欢在梦里一扶额，像这样嚣张的沈听舟，果然只有梦里才能见到么……

那厢沈亭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王兄莫不是在说笑？”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王兄其实只想要一个傀儡吧？只是朕实在有些好奇，王兄引那些藩王进京，无论最后是谁赢，王兄觉得，自己还能过的比现在还要好么？”

“好像是不能。”沈听舟没有一丝犹豫地答道。

“那么王兄为什么要做这一件，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的事？”

“倒也不是全无好处。”沈听舟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朝着他一笑，“其实如果你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也不会拿你如何。”

“王兄对每一个枕边人都是这样在意么？”沈亭昀的语气里带着嘲弄。

“那陛下呢？”沈听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陛下又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反而还一直觊觎我的王妃？”

韫欢猛然间听到了一个重点，沈亭昀他果然是想要她的命！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沈亭昀一直尽力保持平静的面色，难得有了一丝松动，“是你毁了她。”

“有句话，或许陛下是想听的。”沈听舟不为所动。

再看向他的时候，语气里满是炫耀，眼神中甚至还透着一丝可怜，“她亲口告诉我，她真心对我。”

这话说完，面上不自觉就带上一层得意，“所以，陛下啊，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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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她看不真切，只记得周围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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