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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从前，这女人无论如何也近不得韫欢的身。

但她如今遍体鳞伤，又接连遭受打击，反应也比平日里慢上不少。

此刻她被重重地按在地上，女人用膝盖抵住她的小腹，防止她突然奋起发难，虽枯瘦但有力的手就掐在她的喉间，逼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弄丢了我的宝贝！你赔！你赔！”

韫欢紧紧地掰着她的手，拼命汲取一点新鲜的空气。

牢房内其他的人对此毫无反应，仍是呆愣愣地看着。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但求生的意志，让她尽全力与这女人做对抗。

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乞求那些巡视的太监尽快发现这边的异常，给她留出一丝喘息的余地。

忽然，女人发力的手顿了一下，抵住她的那条腿也跟着挪了一下。

韫欢抓住这一瞬的机会，猛地一拉她的手臂，朝着旁边一扯。

又怕她反扑回来，有样学样，按住她的身子，探手掐上她的脖子。

只是手下留了一份力气，容了她一个喘气的余地。

“老实点！”韫欢的嗓音更沙哑了一些。

她这时候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疼的，但却不敢流露出一点异样。

女人两眼无神，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仍是空洞，张了张口，一句话慢慢地吐出来，“你想杀我吗？”

“我与你无冤无仇。”韫欢淡淡说道。

她才没兴趣玩儿这些把戏，她看这女人应该是镇定下来了，稍稍松了松手，但仍是防备的姿态。

女人笑了一声，手臂张开，仰面看着她，“这里面每一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无冤无仇，无冤无仇……”

她又笑了一声，“既然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把人逼的不人不鬼？”

“我松手了，你走远点。”韫欢别开眼，缓缓收回了手，慢慢地坐到一旁。

女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也顺从地起了身，重新回到了一开始坐着的稻草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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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样一番纠缠，韫欢感觉到自己似乎出了汗，汗水流进伤口里，她没有勇气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伤，只呆呆地望着上方。

那里有一扇小小的窗子。

从窗子里能透进来一缕光，将这昏暗的天地撕开一道口子，光下有尘粒飞舞，而在窗台上，站着一只偶然误闯进这里的鸟儿。

它自然是不懂这里是什么地方的，就只看它呆呆地在窗台上踱着步，时不时低头啄些什么，等在这里休息够了，它拍拍翅膀，重新飞了出去。

她忽然……很羡慕那只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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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传来。

韫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她是靠着栏杆迷迷糊糊地睡着的，也不知是睡了多久。

随着这一连串的脚步声，这一片牢房又开始骚乱起来，那些重复地喊冤声一片一片地涌进耳中，她神情恹恹，只扭头往长廊那边望。

进来的太监在她所在的牢房门前停下，牢房里的人都害怕地蜷缩在墙角，之前那那疯疯癫癫的女人，这会儿也异常的安静。

韫欢注意到，女人在牢门打开的时候，抬手又将自己的头发抓乱了一些，挡住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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