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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过年，但官道上依然热闹，时不时还有商队走过，一路上都能听到驼铃的声音。

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慢悠悠在官道上走着，马车后面又跟着三匹马。

这三匹马个个都是宝马良驹，日行千里根本不在话下，此刻却只能委委屈屈地跟在马车后面，压着步子慢慢前行。

马车里，韫欢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官道上景致单一，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坐在她对面的人伸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咳，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韫欢仍是望着窗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见了？”

见她终于有了回应，沈听舟立刻开口，只是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解，“谁说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她有些意外，“当初在大理寺的屏风后面，公子可是绝情得很呢。”

沈听舟决定赖账到底，“竟有此事？”

他义愤填膺，“是何人如此不识抬举，竟然如此同姑娘说话？姑娘尽管说来，在下替姑娘出气！”

一直望向窗外的人闻言转了身，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平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他啊。”沈听舟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阁下打算如何替我出气？”韫欢一脸玩味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沈听舟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定然是因为京中又发生了其它的事情，而那些事情，足以改变他的看法。

不过……

她恶狠狠地想，她也是受了委屈的，总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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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看姑娘的意思了。”沈听舟说着，慢慢将左臂的衣袖向上挽了挽，露出里面缠着的纱布。

韫欢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在看到沈听舟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臂以后，她轻轻哼了一声，“苦肉计对我没用。”

沈听舟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只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甚至故意说道，“我还以为……姑娘会心疼在下几分。”

“我为什么要心疼？”她索性靠坐在车上，抱着胳膊看他，“心疼总要有一个理由。”

“姑娘昨晚不是这样说的。”

听到他提“昨晚”，韫欢忽地变了脸色。

昨晚她听出是他，好心帮他躲过一场刺杀，过程中他为她挡下刺客朝她挥过去的一刀，事后她为他包扎伤口，他却趁机占她的便宜——

“看来姑娘是想起来了。”沈听舟目的达到，笑的狡猾得很。

“看在你替我挡刀的份儿上，我为你包扎，是回礼。”她面无表情地为自己辩解。

“若只是因为礼尚往来，你又为什么要哭？”沈听舟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让她亲口承认。

当时屋中太暗，她不知道沈听舟伤得如何，只感觉到有血漫出来，后来又听到他微弱的声音，他让她别怕。

在那种时候，她很难不多想。

但韫欢仍是没什么表情，甚至看上去比之前更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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