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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沈督军稳稳拿捏着折磨许知意的火候，等到她快撑不下去时开口。

许知意顺从仰起脸，她眼中倒映着虚弱的影影绰绰的灯火，和她额上的汗珠一样，引人注目。

许知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她努力做到毫无忤逆的模样，眼神也毫无波澜，坦荡荡啊落在太师椅上的人脸上。

沈岳桓和秦宛大婚时，许知意也见了他一次，但那次隔得远远的，她看不清，只记得他发言时的声音。

这次凑近了看，他长得比许知意想象中的年轻些，大约是常年训练的缘故，他的身体看起来没半点同龄人的佝偻，反而十分挺拔。他的脸是呈国字形的方块脸，浓眉厚唇，鼻子和沈岳桓的长的很像，挺拔着一点也不丑。最引人注意的是那眼神锐利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脸上的皱纹轻易可见，经过岁月的掠夺，脸颊上的肉尽数流失了，仅剩干瘪的皮囊，显出几分奸佞和凶相。

许知意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打量着许知意。

她那张倾国倾城轻易勾引男人的脸，落在了他眼里，许知意分明读出，他看她像看商品的眼神。

更确切的说，他好像突然发觉了一样有价值的商品，并成功的想好了她要去的交易处一般。

这份他和沈岳桓的相似，是来自骨血里遗传的东西，那贪婪的眼神如出一辙。

打量了她两眼，沈督军收回目光将手中的茶盏放向桌子上的瞬间，他忽然开口。

“来人。“

他这两字刚落地，门便迅速开了，站在门口的副官，正是刚刚瞧不起许知意的那位，他领命跨进门，垂手恭敬，等候沈督军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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