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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的心狠狠痛了下。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失去往日的骄傲。

”休息吧，我走了。”许知意隔着玻璃窗无声的比划着手势，待他点了下头后，她便仓皇逃脱，走廊的拐角，眼泪才落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后，顾西洲的头转向另一侧，墙角处立着一个男人，身体和脸都被刻意挡着，只有熨帖整齐的裤脚略微露出一角，但隐匿在光影里，门口的人看不见。

等许知意的身影完全消失，那人才现了身，他逆着光，身影被裁剪的高大修长，唯有那对高耸的恰到好处的颧骨引人注目。

许知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有路过的护士看到。

“顾夫人，您怎么了？”巧合的是，上前询问的这人，正是那天被许知意吓唬过的小护士。

许知意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仍能看到她眼中的柔弱害怕和小心翼翼，可见前一段时间许知意吓唬的那几句，真的管用了。

是啊，她有那么狠毒的心肠，恶毒的话也浮于表面，无需做什么，只要板着脸，旁人就能看到心中的狠戾，望而生畏。

“走开。”许知意的泪珠挂在眼眸上，她来不及擦，更无处躲，便一手推开她，尔后仓皇上前，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长大，十六岁前如日中天，终究在那年戛然而止，而往后梦想的岁月，却是她最暗淡的时刻。

被狂风骤雨打磨久了，怜悯仁善也变得奢侈。

许知意一笔带过抹掉了眼泪，她在几秒内重新挺直脊背，恢复以往的模样，再向前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的小护士又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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