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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姝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容嫔就快有身孕了,可这辈子因为种种事情,夙承勋并没有临幸瑾容宫,那个孩子自然也就来不了。
这么说起来,也算是稍微避开了容嫔小产的悲剧吧。
这么一想,雪姝也算是给了自己安慰,心里好受了不少,接下来便没再跟容嫔说这事。
送容嫔离去,眼见夜幕降临天色已晚,珍珠从外头回来,进屋后便对雪姝说:“皇上正在去临华宫的路上,跟贵妃娘娘一道。”
两天前夙承勋翻了江玉盼的牌子,具体谈了什么江玉盼并没有跟雪姝通消息。
她跟江玉盼合作,共同目标只是秦婉如一个,她也一早就知道照江玉盼对夙承勋的感情是不会跟人一起联合对付他的。
所以无关乎秦婉如的话题,雪姝没要求江玉盼跟她说。
不过,即便她不说,雪姝也有办法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江玉盼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有她的考量,总不能明知对方会在身后捅刀还不防备吧。
“他们心情倒是好,”雪姝嗤笑,坐上饭桌招呼珍珠跟白茯俩一道过来吃。
珍珠为她盛了碗鱼汤,很意外地问:“别说,皇上和娘娘瞅着心情还真很好,公主真是神机妙算。”
雪姝接过白茯递过来的筷子,被珍珠逗笑了,“这算什么神机妙算,稍微一猜就猜到了。”
夙承勋在每天早朝的时候都表现得对外头流言很上心的样子,朝堂上的人却不知道他们这皇上心底早乐开了花儿。
她外祖父倒是尽心尽力在查这事,但显然夙承勋也清楚这事是查不出来什么的。
明面上给人施压,任由那些人调查折腾,实际只是在告诉老百姓他这个皇帝并不是无作为,只是查不到罢了。
真相查不到,流言却不见得消散,老百姓心里怀疑的种子越来越大,对昭王的不利也就越大。
夙承勋他们又自以为掌握了一切,不高兴才怪了。
吃过饭后,白茯陪雪姝在院子里消食,确定周遭没人,便忍不住问:“公主,你说他们现在在聊些什么?”
他们,自然指的是这会儿应该也刚吃完饭不久的江玉盼和夙承勋。
雪姝一脸怡然,看着路灯下被黯淡的光晕染开的草丛,笑得漫不经心,“那谁知道呢。”
暗黄色的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自上而下晕开,在她脸上勾勒出优美的明暗线条,也显得那张小脸越发精致。
只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在这夜里似乎有些凉薄。
短暂的沉默后,雪姝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问:“上回外祖母送我的手镯,你收哪儿了?”
白茯:“都在放首饰的匣子里。”
回答完后又问:“公主怎么突然想起那个镯子了?要戴么?”
雪姝张嘴,一团柔软的白气从她面前氤氲开来,很快又消失不见,“戴。”
白茯了然,说:“奴婢一会儿回去就找出来。”
雪姝莞尔,古井无波的瞳在暗黄的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随着她的移动忽明忽暗。
“不急。”
.
此时,临华宫内,吃完饭后闲来无事,江玉盼同夙承勋久违地在棋盘上你来我往了几局。
随着夙承勋最后一子落下,江玉盼扔掉手中方拿起来的黑子,犹怨似嗔地说:“臣妾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
夙承勋被棋盘上的局讨好了,笑道:“愿赌服输,爱妃可不能输不起。”
江玉盼撇嘴,拂了拂棋盘上自己的黑子,道:“皇上棋高一着,每回都将臣妾吃得死死的,臣妾输得心都疼了。”
闻言,夙承勋笑出了声,左右是消遣,倒也没真的计较。
自打三天前到临华宫同江玉盼聊过后,夙承勋连着这两日心情都不错,江太尉这两日在朝堂上也没表示什么。
夙承勋自认为是自己将江玉盼说服了,对江玉盼的态度自然比这之前要来得热络得多。
江玉盼让人将棋盘收拾下去,红襄上了茶上来,二人便同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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