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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柏文大概明白他想做什么，可是在沉默他们注视的目光下还是没能阻止他。当着政府第一长官的面杀人的也就只有苏执悟了。

恢复意识的人以及见过他的丑态的人，全部被苏执悟一枪击碎心脏，当场死亡。

苏执悟的枪口终于对准了赵奉山的头，他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就算是给所有人看了我过去做的事，你也毁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从来没有害怕或者逃避过我的过去，我现在就可以一条一条清楚地列出我的罪行，你以为用你的那些手段把我拉回黑暗我就会疯掉吗，赵奉山，我没有那么高尚。”

赵奉山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他的话：“我以为他会让你活在阳光下。”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封寂深看着微微皱起了眉，最后赵奉山还是说，“他保护不了你，你也一样，在做无谓的挣扎。”

“我只想活在他在的地方。”苏执悟扣动扳机，子弹瞬间穿过赵奉山的头颅一行血从他脸上划过，而苏执悟的脸上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痛快，机械地就像是杀了一个毫无关联的人。

枪响回荡在屋子里，在场的所有人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怆，只有封寂深沉默地走过去握住了苏执悟垂下的手。

如果是一个局外人做出这种举动，他一定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去看身边仍旧面无表情的杀人犯。因为他的手在颤抖，以不可见的频率微微颤抖着，这个罪犯在为自己的罪行颤抖，他的面前有很多死于他手的尸体。

“我可能真的会下地狱。”苏执悟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但封寂深仍旧灵敏地捕捉到了，抓着他的手不满地用力，但苏执悟存心不想让他好过，再次重复了一遍。

最后他们退出这栋别墅，苏执悟点了把火，火焰在他们面前汹涌跳跃，将这座别墅吞吃殆尽，就好像刚刚令人压抑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苏执悟平静地看着，忽然被人搂住了肩膀，耳边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我陪你。”

他忽然响起曾经封寂深也会说类似的话，夜晚在他耳畔厮磨，说要在一个不错的或者很糟糕的天气，和他一起死去。这大概是封寂深极致的浪漫吧，苏执悟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微笑，心情忽然就安定下来，闭上眼睛倒在了封寂深的怀里。

他们就近去了一趟医院，蒋柏文为他们申请了特权，夜莺对蒋柏文道了声谢带着苏执悟和封寂深去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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