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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对不起，我想你

“柳叔，喝完这贴药，就不用再喝了吧？”魏珵皱着眉头，一口气将药汁灌了下去。

“再喝三贴。”柳清淮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听得魏珵和尹昉均是一愣。

尹昉原是想开口为他说话，其实魏珵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之前全是因为有毒在身导致的虚弱，如今解药已服下，加上他这些天本就喝了不少补药，过个两三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不至于再去灌那些闻着就让人头晕的药汁。

可当对上柳清淮的眼，却是莫名心头一跳。

有些人是天生性子冷的，少言寡语，但内里却是热的。就如柳清淮这样的，虽然鲜有笑容，人也一直是清清淡淡的，但对魏珵他们确是真心实意，有时甚至会让人体会出一种严父的感觉。

要他再喝三贴药，也是想让他恢复的彻底一些，别落下病根。

可尹昉总觉得柳清淮让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就觉得此人不单单是性子冷那么简单。那双虽是不年轻却仍深邃的双眼中，似乎有着许多的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

不是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只是从小在皇室长大，看惯了各式各样，各怀鬼胎，充满秘密的双眼。

只是柳清淮看进自己的眼中并不深藏着什么害人之意，有的是一种不露声色的熟悉，点到即止的问候。

尹昉不明所以，自问此次来塔城之前未与此人有过交集，也许以前因偷偷观察魏珵在塔城见到过，但决计没有打过照面，所以对方也应不认识自己才对。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柳清淮已端着魏珵喝尽的药碗走了，尹昉也就收起了心思，也许只是错觉罢。

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才又讨论起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年少时我也与父亲在军营一起生活了几年，我们来塔城的时间很少，父亲来此更是屈指可数，印象中他未曾在某个特定的日子单独去往某处，他是如何去接头的呢？”

尹昉听了，思索片刻，喃喃道：

“难道去的并非魏老将军？”

魏珵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们约定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每月十八。”

尹昉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若是特殊，那一定是某个特定的日期，而不是每个月固定的某一天，就像是随意定下的似的。

魏珵想了想，“确实我也想不出这日子有什么特别意义。”

尹昉又道：“我母后只提到过魏老将军，我倒是从未与老将军见过面，那你想想，若不是老将军，那会是谁？”

魏珵闭上眼睛，陷入沉思，这个人如若不是父亲，也必须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而父亲最信任的几个人，一定是在他身边的，且一定是在军营之中！

会是谁？

梁安是父亲离世前才交与他这个任务的，那再之前呢？

是陈起山，还是廖永泰，或是冯郴？

不像！几位老将军均不是那种藏的住心事的人。

可是，若不是父亲自己，他为何会交与梁安？继续由先前那个人前去接头不就行了？为何要换人？

为何要换梁安？

太奇怪了！

“要说经常往返军营与塔城，我能想到一人。”魏珵道。

“谁？”

魏珵迟疑了片刻，“你刚才还见过他。”

尹昉答得也小心翼翼，“那位你们称为柳叔的医师？”

魏珵没有点头，但也默认。

“柳叔自打我十四岁来军营时就已经跟在父亲身边多年。他是医师，西疆荒凉，除了京都会定期送一些药物，如平日里有缺的，需要采买一些药材，只能来塔城。”

尹昉暂时未将刚才对柳清淮那奇怪的感觉告诉对方，两人仍是各自思索着。

几乎同时，两人的双眼登时睁大，似是都想到了什么，只是这种想法太过于让自己惊骇，以至于都不敢立即说出口。

更是因为，这暂时还无可证实的想法，谁都不愿意就此说出口，生怕误解，扭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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