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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他熟悉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来:“喂?谁啊?”
“……”
“谁啊?!你到底说不说话?不说我挂了!”
我差点哭出声,连忙小心翼翼地说了一个字:“爸……”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突然安静了,半响后,我听见酒瓶碎裂的声音,还有他的破口大骂:“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无论他骂得有多大声,多难听,我都默默地听着,死死地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有人劝他安静下来,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以后这个电话报废,你不用再打来了。”
“……”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我捂住嘴,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连忙抹了把脸,小声地说了一句:“爸爸,我爱您。”
他不会听见了,可我还是想说:“我爱您,爸爸……”
“对不起……”
我蹲在地上哭了很久,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到底是太柔弱了,起身的时候因为腿麻差点跌在地上。
我在客厅里望了一圈,最后走到厨房,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瓷器,更不说刀之类的锋利物品。它们似乎都被锁在一个柜子里,我用凳子砸了数十下,也没能砸开。
这期间齐然一直跟在我的旁边,不说话也不笑,倒像是一个旁观者。
最后我索性拎着凳子上楼,将浴室的镜子砸破,玻璃飞溅,有些割破了我的脚腕,不过也只有些轻微的刺痛。
我随手捡起一块,在手腕上划了一下,立刻就有鲜血直流出来,一点也不痛。我摸到脉搏跳动的地方,觉得这里大概才是动脉,再划了一下,这次有些痛了。
可是太慢了,鲜血流得太慢了,流了一会儿就开始慢慢干涸。我跑去打开水龙头,将浴缸里放满热水,慢慢躺了进去。躺进去的时候身体的疼痛愈加剧烈,昨夜的一场场暴虐似乎仍然触目惊心。
血液在水里慢慢晕染开来,不一会儿就将整缸水染成淡淡的红。
眼前开始出现重影,连带着齐然的影子也不见了,灯光一点点地变暗,心脏跳得毫无规则。突然自虐地想起顾熙北,想到他曾在学校的那棵枫树下对着我说:“我会永远爱你,护你,不伤害你,我不在乎你是男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也不要在乎我是男人好不好?”
我坚定地点头:“好。”
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在一起,也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情话。那个时候我们拥抱着,不在乎旁人眼光,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却仍被现实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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