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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求死吗……？”顾熙北怔愣着，颤抖着问。

“伤口全在咽喉里！我们怎么止血？这不是一心求死是什么！？”

“……”顾熙北往后退了一步，“我……”

忽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忘不了浴室里鲜红的血液，忘不了穆宁涣散的瞳孔，心脏上像有人拿着一根刺一下又一下地扎上去，很痛苦难受却阻止不了。

他明明，没有再爱他的，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

“岑医生！病人好像不行了！”急救室里护士急喊。

岑奕冲进去，病床边的心电仪器已经发出刺耳的尖叫，与此同时，血压也在急剧下降。他们停止了给穆宁的口腔里止血，而是为他戴上呼吸机，然而口腔里的痛楚并不能使他更好地呼吸，紧闭的眉间出现痛苦，仍是有新鲜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

“滴――”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一条直线，整个急救室里响起更为刺耳的警报声。

岑奕急得大喊：“快！快去把除颤仪推过来！”

整个急救室，混乱而有序。

顾熙北透过急救室的窗口看着穆宁的身子在除颤仪的按压下高高弹起，又落下，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嘴唇灰败，唇角仍淌着鲜血。

那种似乎要失去什么一样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疼得他捂住头大口喘气。

护士拿着别处调过来的血液跑过来，他随着门开的一瞬间想要进去，然而刚挪动一步便被另一个护士拦住：“不好意思！请您在外面等待！”

“让我进去！”顾熙北说不出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此刻不进去就会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然而几个护士一起推着他，他只能艰难地往里冲，“让我进去！”

急救室里面的岑奕看见后指着他冷声道：“把他给我推出去！”

无论他如何挣扎怒吼，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家属，在岑奕眼里只是条暴躁发怒的狗。

顾熙北被拦在急救室门外。

他双眼通红，手紧握着拳，牙齿死死咬住。

“你这个混蛋――”

突如其来的一拳袭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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