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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是谁的心跳

“百鬼聚财这样的阵法，单单那百位修行者的魂灵，就不是普通人可以集齐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让沈明昌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尤四摇摇头，“伪装罢了，不过涒和审问的时候做了记录，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看看他写的报告。”

史伝点头：“原来是这样。”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史伝突然坏笑着看向尤四，问：“四哥，那你现在，是真正的样貌吗？”

尤四白了史伝一眼：“行政处管理严格，你现在看到的是我肉身真正的样貌。”

史伝敏锐地捕捉到了“肉身”两个字，问：“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身体？”

“天地间，从来没有不死的肉身，只有永恒的法身，这知道吗？”

“听说过，据说自古以来，成仙的都是法身。”他顿了顿，又道，“所以，四哥的法身长什么样子呢？”

尤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我道行浅，还没修成法身。”

史伝弯着嘴角盯着尤四的脸，似是在观察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车缓缓驶到楼下，尤四将车停下，看向史伝，道：“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去那个女人家看看。”

史伝：“那沈明昌这边呢？”

尤四：“那边有涒和，放心吧，不把他知道的全挖出来，涒和不会放过他的，泓雨那边忙完了会带人再次搜一遍沈家，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了。”

史伝开了车门正要出去，突然被尤四叫住：“小伝。”

史伝回头。

隔着橘黄色的灯光，他对上他的视线。

外面一片昏暗，只留几盏陈旧的的路灯，努力照亮自己身旁的那几寸土地。

在这一刻，史伝才发现周围安静的过分了些，这一方天地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甚至可以听到尤四的呼吸声，心跳声，睫毛颤动声。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

史伝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尤四的眼神变得晦暗了些，掺杂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史伝将视线移开，却又看到了脖颈下细腻的肌肤，凹陷的锁骨。

史伝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看向尤四，想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却在抬头的瞬间被尤四的眼神烫得一阵心悸。

“怎么了吗？”史伝轻声问。

尤四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溢出来的东西尽数掩去，道：“你忘记拿药了。”

史伝这才看到放到手刹旁的药。

那是沈医生给他开的，让他每天换药。

“我这记性，”史伝笑笑，将药拿在手里，“我走了。”

尤四看着他不说话。

史伝说了要走，却坐着没动。

“再不回去，你明天就起不来了。”

“我觉得，你还有话没说完。”

好一会儿，尤四才再次开口，道：“明天，我帮你换药。”

史伝道了声好，见他真的不打算再说什么，便下了车。

站在楼道里，看着尤四的车渐渐消失在夜幕里，史伝忽然没由来得一阵心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就像是小时候打碎了邻居家的窗户，惴惴不安地回到家，却看到外婆微笑着端出了他最爱吃的辣子鸡。

站了好一会儿，史伝才渐渐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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