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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熹禾转身看向他,对方一直都是温润有礼的。
他补充道:“那一天未经允许就吻你,我很抱歉。”
什么情难自禁、意乱情迷,程煜原是不信的,直到遇到俞熹禾,直到哲学上意义的“无爱纪”离他越来越远。
可……那又怎样?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一个人,即使知道和他可能不会有好的结局也没有关系。”俞熹禾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里面水光粼粼,像是那天陈幸跟她说完“不是那样的”时,落在她手背上的泪光。
实验室的同学好不容易有个没有课的下午,聚会的气氛正高涨。而她止步在这里,连靠近的意图都没有。
“我这么喜欢他,就算有一天感情变淡了,也没有精力去喜欢另一个人。这对其他人不公平,对喜欢他的自己也不公平。”
要么从一而终,初心不变。
要么就从头都没有爱过。
俞熹禾的情感太分明。
如果一开始就要沦陷,那还挣扎什么?
程煜从来都不知道,她也有如此决绝的时候。
在费城七月通透的阳光下,他听见俞熹禾对自己说:“你喜欢任何一个人,都比喜欢我好得多。”
他苦笑了一下。
“我看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他微抬眼眸,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她,“俞熹禾,你就是我的军旗。”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一个人,不是亲昵暧昧的称谓,就是疏离客套的称呼。
俞熹禾没再开口。
这时候后院的主人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跳舞,一架钢琴被搬了出来,刚好也有人带来了小提琴。
渐渐西沉的日光下,程煜向俞熹禾伸出了手,手指白皙修长,指尖落着熠熠薄光。
他问:“要和我跳支舞吗?”
俞熹禾说:“待会儿我要去弹琴……你捐赠给实验室的钱款,我跟大家一样都很感激。但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界限分明一点会比较好。”
程煜收回了手,唇畔是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就好像他其实知道俞熹禾会拒绝他一样,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界限分明吗?”
他的眼眸很漂亮,脸部轮廓有着柔和的弧度,温柔又清冷。他如此矛盾。
俞熹禾避开了他的目光,这时刚好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最后对程煜说了句“祝你玩得开心”后就去了场地的另一边。
一架三角钢琴静静地摆放在聚会场地中央,经典的黑色抛光,音板是用云杉木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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