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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赌

万魔塔明摆着有蹊跷，但位置却远在修界，不能立即回去查探。而萧尘衍和裴雪楼一时也并不打算归去，因为以他们二人的见识都明白，在如今这个云里雾里的时刻，以他们如今的修为，就算真得去探，也很难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裴雪楼清楚的记得红尘叟的告诫，没到反虚期还是不要去擅自探查他前世的那些事。

除此之外，出于某种神奇的本能，裴雪楼总觉得他前世的陨落未必只是一次简单的屠魔行动，而且他也对自己目前的实力有数，不想以卵击石重蹈覆辙，是以他决定顺势而为，借着来人间凑热闹的由头，做出让血楼魔宗在人间悄然扩张的决定。

修真界水太深，有些事情说不定是一些宗门筹谋了好几代人的计划，他裴雪楼再自负也不认为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就能立马翻出个花来——他前世吃了大亏，未尝没有太过小看天下英雄的问题其中，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徐徐图之，前期尽量绕开那些巨擘耳目，迂回发展，暗中调查。

当然，除了这些十分正经的原因外，还有一条不那么好说却份量十足的因由——他与萧尘衍堪称久别重逢，如今好不容易把话都说开了，哪里舍得立马去探什么龙潭虎穴？

他们如今的相处，颇有些如胶似漆，干柴烈火的架势，潇洒冷情如裴雪楼也不舍得抽身，索性便打算在人间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以便又在这燕云国边境耽搁了一些时日。

他二人白日在燕云国被暴雨倾覆形成的废墟湖上泛舟对弈，夜晚便在那半山仙府之中赏月吹箫，饮酒论道，惬意又逍遥。

若是说到兴起还会屈指演化道法，凌空文斗，或者下场切磋，刀光剑影，星芒飞雪，打得花雨纷飞，通体畅快。

而后再一同泡上片刻灵泉，洗去身上尘埃，期间鸳鸯交颈，月影成双，或急或徐地酣战上一场，早把什么双修功法抛却脑后，第二日再从自己珍惜眷恋的味道中醒来，过得简直不要再快活。

只不过此处风月尚可，但那泛舟所游之湖却算不得什么好景。这里的湖水与枯荣岛外的黑水湖很是相似，都是一潭死水，而且鬼气森森，如果从高处俯瞰，便能够轻易发觉那缓慢流动的黑色阴影，仿如蛰伏地巨兽，择人而噬。但凭借他们二人的修为，倒也没什么不不长眼的小鬼敢主动挑衅。

只不过，不敢动他们却不代表不会动其他人。

某日，阳光晴好，裴雪楼与萧尘衍照例在湖上泛舟，却发现须臾之间远处的天色便乌云密布了起来，而本就阴风习习的湖上温度瞬间又降了不少，眼瞅着就是有邪祟之物出世的样子。

正靠在小舟上美人塌上吃灵果的裴雪楼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他眯了眯眼看向远处某个方向，咂了咂嘴道，“啧，终于耐不住了。”

萧尘衍独自一人在船头打谱，闻言头也没抬，只放下手中玉子缓声道，“是厉鬼便总要害人，那东西灵智不高，多半还是依托本能行事，不攻击你我已是难得，哪里能懂得伪装？”

“也是，”裴雪楼将手中的果核随手丢进湖中，而后擦了擦手，“咱们也去见识见识这些人大费周章养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椒???????樘

他这么说着，萧尘衍也收了棋盘。下一刻那青木小船便重新化作一片树叶沉入黑色的湖水之中，而他二人凌空而行，向着那阴云密布的所在而去。

这燕云湖并不小，毕竟是曾经的整个燕云国所化，放眼望去如同一片海洋。不过对于已然分神的两人来说，这点距离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便到，当然这还是在凡间法则天然压制的情况下。

到了事发之地，两人倒也没急着现身，萧尘衍并指微微一点，就有云丝汇聚，将两人身形遮掩了起来。而后他们便见那阴云集中在一处岸边，而湖面上正飘着几艘摇摇欲翻的小船，岸上还聚着不少人，身着统一的服饰，队伍列得整整齐齐。再看那旌旗飘舞，钟鼎香案，绫罗绸缎，肉牲贡品堆积如山的样子，很明显是预备了什么活动。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着急，索性继续看下去。

很快，下方的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一度只余那翻卷的涛涛水声，岸边齐整列队的众人皆垂头不语，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顶八抬大轿缓缓落下，其中步下穿着繁复华丽的一男一女。那排场也不算小，二人行走之间，皆有人服侍，他们经过的地路径早已被提前铺好了红色的地毯，覆盖了泥泞和顽石。

“原来是凡俗皇家的祭祀。”看到这里，裴雪楼摸了摸下巴，看得饶有兴趣，“你说他们拜这鬼气森森的战场做什么？对恶鬼感兴趣？”

“也不一定。”萧尘衍负手看着岸边诸人一步步把各类贡品扔入湖中，又把准备好的一队白衣人给驱赶上了那些窄窄的小船，眯了眯眼道，“也有可能是祭奠此地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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