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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虚海清修

凌妙青和裴云章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稀薄，利用最后的时间他们将藏好的资源一一点出，而后十分不舍得凌妙青又抓紧时间将她与裴云章留下的一些备用洞府的位置和其中机关设计给裴雪楼细细讲了，只希望将来能有些用处。

最后的最后她还将自己修行木属性功法的心得体会给裴雪楼倾囊相授，一片慈母之心无处安放，只恨不得把一息掰成两半用。

裴雪楼难得乖巧，被凌妙青拉着手，摸着头，抚着脸一声没坑，还颇为认真地回答凌妙青问起的种种问题，并无不耐，一点也看不出他在裴家时的轻佻纨绔模样，也丝毫不露在血楼魔宗部众面前的冷酷凶残。

看着容貌同自己有着六分相似的俊美儿子，凌妙青顿觉不舍，不禁潸然落泪。

“娘......”裴雪楼有些手足无措，他整个人都僵了僵，而后才迟疑着伸出手搂住了凌妙青元神虚影的肩膀，“我过得很好，以后也会更好，你莫要担心。”

“嗳，我的雪楼这么厉害，自然是会好好的。”凌妙青擦了擦元神具象而出的泪水，一转眼又强笑道，“能在陨落之后的几百年后再见到你，娘已然无憾......”

裴云章和萧尘衍渊源看着那对母子两人交谈也聊了几句，裴云章言语之间倒是无甚遗憾，只是对于他二人未来的仙途多少有些关切。

“雪楼这孩子，那么小就独自挣扎在裴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之中，怕是糟了不少罪。我二人为他父母却亏欠良多，所幸他悟性高绝，为人机警敏锐，运气也不错，如今才能有这番成就，四百岁便成就分神中期，还寻了个分神后期的道侣，倒是比他父母都强......”裴云章说这话时满脸都是无意间流露的骄傲，看得出来他并非婆婆妈妈之人，却也难逃血脉亲情的影响。

萧尘衍看着裴雪楼手足无措的安慰凌妙青，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的确没少吃苦，只我知道的他便便有数次险象环生……但他从未屈服于任何阻碍，虽然可能狼狈过，艰难过，委屈求全过，但从未认过输……”

“他明明足够强大坚毅，但我却时常觉得他很惹人怜惜......”说道此处萧尘衍眼中仿若有星河闪耀，“我萧尘衍何德何能得揽月入怀，余生能得此人为伴，足矣。”

“尘衍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得出来，你绝非普通人，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有你陪着雪楼，我很放心。”裴云章微微一笑，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感慨，“只不过，我观雪楼的性情应该是个杀伐果决的，这样的性子，虽说是能活得痛快些，可也难免会遇到攻诘和非议……这修界虽说实力为尊，却也不仅仅讲究个人的实力......报团凌弱之人从来不在少数，你们还是要小心些......”裴云章看上去也并不年老，只从面相上看甚至同萧尘衍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此刻他一片拳拳慈父之情却让他的气质与萧尘衍明显的区别了开来。

“我会护着他的。”萧尘衍将目光从裴雪楼身上收回，而后定定看着裴云章承诺道，“前辈放心，不论什么情况下，我定然站在他的身前。”

裴云章洒脱一笑不再多言，“人生能得一人不离不弃，志趣相投，何其有幸！”天命难违，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能得萧尘衍这么一句承诺，他已然安心。

分别的时刻最终还是到来了，凌妙青和裴云章刹那化作灵光消散，裴雪楼在原地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萧尘衍，轻叹一声道，“老萧，你说这世上的事巧不巧，原来我的父母早就牵扯在了这件事中，而且居然同我前世一般，成了万魔塔中一缕残魂……”

"这说明那条仙路就在你的脚下，容不得你不走。”萧尘衍回以一笑，他的眼眸中并无怜悯和伤感，只一片晴朗宁静。

“也对。”裴雪楼含笑抬眼看他，那仅剩的一点惆怅也消散殆尽。他早就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讯，这一念永恒丹能让他与裴云章夫妇再见一面，已然是了却了他多年执念。

此刻，知道自己从未被辜负，又被萧尘衍一语点醒，裴雪楼顿觉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心头，他取出那晴水玉簪端详着附和，“既然咱们与这万魔塔如此有缘，想必这仙路还真是不走不行了。”

“老萧。”说道这里，他又看了看萧尘衍笑了笑道，“你说过的，仙路阔远，要与我共渡。”

“自然。”萧尘衍见他已然彻底放下，也是开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簪中密文你可有线索？”裴雪楼得了句芒传承，既然那密文是与上古巫族文字有关，说不定他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我的确能看懂的比我父母多一些。”说起此事，裴雪楼点了点头，掐了几个印决，顿时就见手中的晴水玉簪中陡然投射出一道光壁，其上古文流转，篇幅并不长。之前凌妙青已然给他看过此物，不过那时候他并未细看，此时却要好好研究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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