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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未雨绸缪
裴雪楼对于自己露面带来的修界震动毫不知情，当然，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自从那日带走石松风后，他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一千多年中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只因为这石松风的身份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没了外人在场，石松风的表情自然了不少，但动作间却更加尊重，他跟在裴雪楼的侧后方，神色有些掩盖不住的复杂。好半晌，他才平复了情绪开口道，“宗主赎罪，属下斗胆问一句，您......这么多年去了哪？”
既然叫裴雪楼宗主，那么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他是一位血楼魔宗的弟子。
而事实上，石松风甚至不是此人真名，这个代号是血楼魔宗中最特别的暗号，只有面见宗主之时才可以使用，身份低的人甚至都不会知晓这个暗号，唯有身负特殊使命之人才可有机会了解。
是以当他一说出这个名字，裴雪楼便没有再同其他人耽搁时间，直接带走了伪装成散修的他。
身为一宗之主，不声不响地就消失了一千多年，期间就连宗门覆灭都没有现身，多多少少的确有些说不过去。裴雪楼对此心知肚明，也没摆合道祖师的架子，静默了片刻还是解释了句。
“遇到了些事，重伤濒死。阴差阳错，侥幸合道。”他轻描淡写地将千年的非人遭遇一带而过，而后开口问道，“宗内如今情况如何？”
只不过他虽然表现的轻松，但石松风却还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说不出的萧瑟，结合他至今未曾见到宗主道侣的身影，石松风突然就不敢往下想了。
“禀宗主，如今全宗在修界只余三万余人。”石松风赶紧正色，一脸赤诚，语气严肃道，“您之前所料不错，当年，在您和星主离去之后，没多久宗门就遭受到了灭顶之灾，只不过此事表面上是佛门发动，但离恨天却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吞并了我们的全部领地和资源！”
“此事，雪山剑宗能置身事外？”裴雪楼袖在袍中的手攥紧，他勾了勾嘴角，眼神中透着些沁透骨髓的冷。
“的确没有，只不过相比于佛门和离恨天一明一暗地屠杀了我宗大量弟子，一唱一和地捞好处，那雪山剑宗似乎只是在......观望。我们发现了他们有人参与指挥制定计划，但的确没有从中直接获利。”这一点，石松风一直有些不太明白，想到最后只能归因于以雪山剑宗的体量可能看不上血楼魔宗这点家底。
裴雪楼静静听着，也不知道心中有没有其他成算，倒也没再说话，于是石松风继续汇报。
“千年之前，圣宗明面上已然彻底消亡，好在白主假死遁走，而后暗中总揽大局，提前将圣宗子弟化整为零，最大程度的保存了实力，而其中那些意念不坚定之人，也被趁机筛除，如今留下的都是最忠心的一部分弟子。”
“干得不错。”裴雪楼闻言淡淡点了点头，“白凝霜人呢？”
“在中洲秘密坛口坐镇。”石松风答道。
“嗯。”裴雪楼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石松风郑重提了个要求，“关于千年之内万魔塔的消息，全都给我细细说上一遍。”
石松风见裴雪楼神色认真，也不敢含糊，思索了片刻才谨慎开口道，“回宗主，万魔塔只在千年之前突然显现过一次异象。那时候金光滔天，传闻有人见到了天女散花的奇景，也有人说那是雪山剑宗天机老祖坐化的异象......只不过那异象模糊不清，而且只维持了约莫两个时辰便消散了，具体为何实不可考。”
“那异象整个洛神界都可见到，不过绝大多数人没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最后雪山剑宗得天玄道祖也出面解释了，说是那万魔塔中收伏的妖魔过多，险些破塔而出，这才引发的异象，而隐患已经很快被他们镇压解决，让众人不必担忧。”
“他们这般解释的？”裴雪楼冷笑出声，“其他宗门就没有异议？”
“据说原本是有的，水云宫，成云道，九仙宗几家似乎当时都十分关注此事，传闻甚至出动了合道祖师交涉，只是最后似乎不了了之了。”石松风将收集到的情报尽数禀报。
“嗯。”听到了这几个宗门的名字，裴雪楼眯了眯眼，恢复了之前的轻描淡写，随口问道，“血楼魔宗都被灭了，那北域裴家的情况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吧。”
“宗主所言不差。”石松风顿了顿才道，“裴氏虽然一直比较低调，但在血楼魔宗覆灭之后，到底还是被一伙神秘人找到，暗中秘密灭了族。”
“咱们的弟子传回的消息是怀疑那些凶手是雪山剑宗的，”说道这里，他赶紧看了眼裴雪楼，发现对方面色如常才继续道，“不过，裴龙池裴道尊思虑周全，最终还是带着一千余裴氏族人逃了出去，如今散在人海之中，不知所踪。”
“狡兔三窟，不愧是我那祖父。”听了这话，裴雪楼轻笑了声，停下了脚步对石松风道，“你的差事办的不错，先回去给白凝霜报个信，就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得了空便去寻你们。”
石松风低头应诺，正等着裴雪楼离去便听到他继续交代了一声，“传令回去，宗中一切照旧，莫要露出行藏。”
“是，宗主！”
等石松风再抬起头时，裴雪楼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他没有多耽搁立马回了秘密基地复命。
而另一边，裴雪楼顶着一脑门的异象随意找了个山头停下，无所事事的在山顶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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