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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筝的记忆中, 她认识张凡得在两三年后,那时候张凡已经是个卫队长了,体格比现在的健壮, 肤色更黑, 目光坚毅,至于眼前这个傻乎乎的愣头青……不面对面仔细看清楚, 柴筝是真的认不出来。
“信找到了哎!”
趁柴筝愣神的功夫,另外一人已经把衣服拆得面目全非, 并从袖口里抽出一封很薄的信。
他拿着信看了两眼, 上头用的文字比较奇怪, 跟大靖的南辕北辙, 柴筝将信接到手中, 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脸, 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禀将军,我叫王碗, 三横一竖的王, 饭碗的碗。”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娘使得劲太大,竟将家中一口海碗捏碎了一个角,爹说碎碎平安, 要叫我王碎,娘嫌不吉利,叫了王碗。”
柴筝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两个少年。
王碗倒是没跟着她一起回长安,但王碗是被柴筝留在漠北十六州守城的人,弹尽粮绝之下, 王碗撑了足足一个月才终于全军覆没。
柴筝对人少有亏欠,偏偏这两位她都觉得对不起。
“将军,怎么了?”王碗比张凡要活泼一点,行动力也更强,伸着手在柴筝眼前扇了扇,“任务完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柴筝有些缓不过神来,她答应了一声,“回去吧……”
王碗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就连稳重点的张凡也有些振奋,他两刚当兵没两个月,就忽然被点来执行埋伏的任务,活活冻了好几天,手脚都起泡了,终于能回去歇一歇当然开心。
有些事冥冥之中似乎加快了进程,柴筝捏了捏手里的信,忽然发现这信封内装着一片薄薄的金属,金属比信纸要硬上好几分,稍微用力就从信封里戳出一个角来。
柴筝认识一些北厥文字,她家里有个现成的状元,本人也跟蛮厥打了十几年交道,若是这样都学不会,柴筝也算是笨蛋里的佼佼者了。
信上署名,是要交给一位姓“商”的人,信封里头除了一张纸,还有一块铁片,根据柴筝两天弄坏一柄剑的经验,这块铁片的成色极好,硬且韧,还不易生锈。
随后柴筝又展开信纸,纸上写得是:“商先生,我们的诚意已经给出来了,您的呢?”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北厥估计也是清楚这条路上经常有些“狡诈”的大靖人拦截,所以除了行动上的隐秘,就连信也写得非常模糊。
可惜这封信若是落在别人手上还真有可能被蒙住,柴筝却在好几年前就知道这位商先生是什么人了。
商先生本命叫商余钦,就住在漠北十六州的凉州赊仇县,表面上是个卖茶的,不过说实话,边塞之地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都冻手,人人随身挂着酒壶,冷了灌一口烈酒才能缓和过来,在这里卖茶,要么不指望这个行当吃饭,要么就直接饿死了。
这位商先生既没饿死,相反还混得相当好。
柴筝刚来漠北的那几年,曾经为了夭夭仔细寻找过贤夷太子的踪迹,木桑国内等级森严,唯一能跟祭司院平起平坐,知道祭司院的秘密,说不定还掌握不少秘术的就是皇族,克勤王恨不得将夭夭拴起来,当然不会为她解了身上的禁术,那就只剩下贤夷太子可以指望。
可是贤夷太子此人像是忽然从世间蒸发,不得已柴筝只能想想其它办法,就在这时,这位商先生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商余钦今年七八十岁,手底下有几名巫医,最善治一些寻常大夫看不明白的疾病,尤其擅长医脑子,传言纷纷,甚至还有说先帝驾崩前几年,精神已经不清不楚,宫里就曾想派人来请,到最后有没有请到或是有没有请说法不一,那时柴筝尚未出生,问爹娘也说不知道,成了一桩悬案。
最后以雀玲珑三天的赏玩时间以及夭夭的一些自由为代价,商余钦答应为夭夭医治,但后来得到的结论也只是仅能压制平衡——
也就是当年乐清采取的办法,想要真正解开禁术困难重重,可能性太小。
此后夭夭每三年就要回凉州一趟,以加固这种平衡,否则还是会被人当傀儡利用。
“小阮好像就在赊仇县?”柴筝忽然想起这一茬,她伸手一揽马脖子,翻身上了鞍,那马刚开始纹丝不动,马腹被人一夹,就开始嘶鸣,它撂着蹶子想将背上的陌生人甩下去,然而柴筝却坐得安如泰山,看起来一点不受影响,甚至还有余力对目瞪口呆的二人组道:“去找张叔……你们的张将军汇合,就说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先去追查,而你们直接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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