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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刀”元巳——是阮临霜从长安逃亡至漠北的路上听说的, 这些江湖里的事她原本皆不知晓,毕竟庙堂之高,远在淤泥之上云山之巅, 江湖人——也只是权利之下求生的蝼蚁罢了。
谁知当年离了长安, 近两年的漂泊中,她得了许多帮助, 都是柴筝生前惹下的“人情债”,从南至北, 天涯海角, 都有人受过柴家的恩惠, 为报此恩, 敢以性命相陪。
当然, 读书人以琴棋书画会友, 得一知己就恨不得抵足而眠, 江湖人也常常会提起一些前辈或久远的名字,即便这些人并没有碰过面, 也在后辈嘴皮子上较一下高低。
阮临霜记忆中最常提起是一句诗——
“双刀惊鸿秋夜雨, 剑中必争晚来风,高在凌霄三万里,何忍四时不入春,多年辗转轮回路,一朝玉碎南北图。”
元巳在这首句之中, 殷岁则屈居第四句,“四时不入春”,说得是“长冬”,殷岁手中那把刀,就叫“长冬”。
但阮临霜不知道的是, 柴筝竟跟元老爷子也有瓜葛……难不成这位就是柴筝常常挂在嘴边念叨的第一位死鬼师父?
“……”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柴筝这运气是好或不好。
元巳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高手,他已经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确实只剩下写书这条路还有点追求,否则就只能呆在高不可攀的武学境界里等死,因此他给贤夷当个看家护院的花匠肯定也有原因,说不好就是为了写书方便,顺带养老,就连贤夷也无法约束他。
那就糟了。
元巳随时会对柴筝动手,而现在的柴筝所学甚杂,虽不是软弱可欺,但跟元巳动手,恐怕五招也走不过,命在旦夕。
阮临霜的心思转了好大一个弯,时间才刚刚过去几个眨眼,元巳还在耐心得等柴筝给个交代,尚未真正打起来。
“不如柴筝拜你为师吧。”
“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阮临霜与柴筝几乎异口同声。
平安默默往后挪了挪,看样子是准备随时钻到桌案下,就连贤夷也是一脸“活着不好吗,为何要自寻死路”的表情。
像“惊鸿刀”这样的大前辈若是想收徒,天南海北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要挤破脑袋,你一个籍籍无名,还不是用刀的后生晚辈小姑娘,简直痴心妄想。
柴筝还嫌火上浇得油太少,又淋了一桶下去,“我会给你养老送终。”
“……”元巳还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小辈,他给气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是因为知道前辈是谁,我才敢说这样的话。”柴筝安抚性地拍了拍阮临霜手背,她清楚自己的小阮现在操得心肯定比自己更多。
柴筝笑出了脸上的酒窝,又道,“我还知道前辈过几天就要去做一桩攸关生死的大事,并且打算一去不回……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为你收尸送终。”
这番话说得元巳惊疑不定,他要做的这桩事到目前为止并未透露给任何人,就连贤夷都被蒙在鼓里,柴筝是从何得知?
“另外,前辈刚刚也听见小阮叫我柴筝了,我姓柴,柴小将军的那个柴。”
前锋将军被杀可不是一件小事,看元老爷子之前的态度,也不像个冲动起来要卖国的,气氛一时僵持,除非元巳自己开口,否则谁也不好打破此时的沉默——
再有势力也没用,老爷子现在是这大堂里最厉害的一个,他要是不管不顾想杀人,就连阮临霜这种心多几窍的,也不好临时找个板砖来跟他舞。
“你既然姓柴,可认识一人,”元巳终究还是开了口,关于收徒这件事,既不答应,也没拒绝,而是话锋一转,问柴筝,“他叫戴悬,世代研习建造机关术,曾多年在京城为官,但最近却来了漠北。”
“……”柴筝心中一动,原来当年老爷子受那么重的伤,是拜戴悬所赐,这么一算,戴悬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认识,他现下就住在柴国公府,”柴筝道,“此人跟老先生有仇?”
“二十多年前,十九岁的戴悬曾为了一件火器,灭我亲生妹妹家满门,从上至下,二十六口,连同猫狗鸡鸭全部被杀。”
元巳的手压在拐杖上,作为支撑的地砖从中间皲裂,一时间碎成了无数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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