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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徐徐而动, 谢无药听着路远之离开,再看柳观晴□□懵懂的眼睛,终于没舍得就这样一把将他推开。
可是柳观晴的自制力挣扎着回归, 他没有再进一步, 而是慌张的起身,退到了车厢一角, 心跳如狂,面红耳赤,愧疚万分,惶恐难安。
谢无药安静的看着他,思量着该怎么安慰。
柳观晴却抢先说道:“对不起, 刚才车子不太稳,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忍住,你……你若是恼了, 尽管打骂我。”
“可我是故意的啊。”谢无药笑了。
狭小的车厢之内, 气氛越发暧昧。
柳观晴耳朵嗡嗡响,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听岔了,可是谢无药的神态、那语气以及话的内容, 都仿佛是在暗示甚至是明示,他也是喜欢他的?他不讨厌被他压在身下, 那样的亲吻?
“那个高手应该看见了。”谢无药接着说了一句别的,因为实在不好意思直白的讲,除了饭票, 还想绑“肉”票这种羞耻的念头,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哦?你是故意让那高手看到我们……”柳观晴恍然,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了,“所以, 其实你,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谢无药想诱对方先表白。
柳观晴却忽然转过头去,含混道:“没有什么,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喜欢女人。我……可能更喜欢……”
谢无药满含期待的等他说。
谁料柳观晴只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更喜欢男人。”
谢无药有点委屈,逼他:“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么?”
“也不是那么随便。”柳观晴心里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别人都不可以。
可话到嘴边,他却有些自卑有些犹豫了。之前信誓旦旦说与谢无药义结金兰,转头就想着睡兄弟?那会不会被误会,他压根是被美色所迷,结交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睡在一起?他根本是动机目的都不纯,趁人之危、仗势欺人,肯定会被谢无药看轻吧?他自己那点本事,哪里配得上惊才绝艳的谢无药?他无非是有个江湖闻名的武林盟主亲爹,换个爹,他什么都不是,或许在谢无药心里,他还不如能疗伤治病的无医更有用。
车厢里维持着诡异的沉默。
谢无药见柳观晴面色凝重怎么也不肯说话,他也就不逼了。往后日子还长呢,耐心等着,因势利导,柳观晴早晚会想通,会更勇敢的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
到了谢府,柳观晴让牧家的马车自行回去。他与谢无药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没想到谢无药还没躺稳,就被传唤到主院。谢浩然要见他。传话的小厮还明确说是单独见,请柳观晴在客院好好休息。
谢无药心事重重进了谢浩然的书房,机灵的在门边就跪下,不敢靠太近。
谢浩然的面色不善,语气里有责问的味道:“昨天晚上你睡在柳少侠的房里?”
“是。”谢无药并不否认,“一路回京,属下也基本上与柳少侠睡在一间屋子里,同床共枕,方便他照顾。”
“你这是喜欢他?”谢浩然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谢无药没想到谢浩然如此敏锐,一下子就察觉了他与柳观晴之间非比寻常的感情。以谢浩然的逻辑和过往那些经历形成的感情暗伤导致的扭曲心态,他便是否认也没用。越否认,反而越加重猜忌。
他的确是喜欢男子,也图谋与柳观晴天长地久,他为什么要瞒着谢浩然?既然都问到了,省的日后让谢浩然费心猜他行事的理由,他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是。”
毫无征兆,谢浩然欺身上前,出手如电,狠狠掴了谢无药一掌。
谢无药只觉得脸颊生痛,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红血色。他心说,谢浩然这种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绝对是心理或精神疾病,该怎么治治才行。
谢浩然冷哼:“柳观晴是武林盟主柳开山的独子。将来注定要与门当户对出身名门正派的侠女联姻。你喜欢他,他知道么?他能接受同为男子的你么?就算接受,也不过是看你生的好,又主动贴上来,才陪你玩一玩罢了。这就是你的把握你的计划?以为用情能控制他对你死心塌地,去实现对武林盟的影响?你别傻了!”
谢无药脸痛的不想说话。而且和狂暴状态的谢浩然说话,风险太高,说什么都是错,万一哪句又刺激到谢浩然,接下来的殴打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只有乖巧沉默,安静等待谢浩然自己克制住,回归理智发布下一个指令。
在无药面前,谢浩然从不掩饰狰狞的表情,目光阴暗的说道:“警告你,不要玷污了柳少侠的名声。另外,既然你喜欢男人,接下来的任务就不算太勉强了。”
终于开始走主线剧情了,谢无药松了一口气,应道:“请主人吩咐。”
“睿王入京,他身边第一高手,侍卫大统领路远之好男色,你找个机会接近他,确认他们还有什么阴谋和后手。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图穷匕见,你再杀掉他们的关键人,断了他们的退路。”
“是。”
谢浩然见无药似乎如往常一样,沉默而乖巧,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对各种高难度任务没有半分迟疑推拒,他的心又莫名一软,刚才的扭曲狂暴彻底掩藏起来,声音也带了几分温度:“如果你觉得做不到,现在还可以拒绝这个任务。无非是再挨一顿鞭子,也好过被别的男人用强……”
谢无药脊背发寒,他才不要再挨谢浩然的鞭子。不过那个路远之,还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路远之不仅好男色,还是个虐待狂。但若不去一趟睿王府,他空口白牙说出睿王的阴谋如何取信谢浩然?再者还有柳观晴策应,他要搞定路远之应该是有机会的。
“属下定会完成任务。”谢无药正色回答。
“滚吧。”谢浩然挥挥手让无药退下。他自己却颓然的坐在了书案后面,盯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怔怔出神。
那副画装裱的很精致,似是有一些年头了。除了青山绿水,那画中还有一艘小舟,舟上有两个少年对饮。
一个说:“小然子,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另一个回答:“只要殿下不嫌弃,奴婢自然一直陪着殿下。”
“冬天冷的时候会给我铺床、焐热被子,夏天热的时候整晚给我打扇子么?一直这样好么?”
“殿下早晚会娶妻妾,到时会否容得奴婢伺候就未可知了。”
“那时我肯定封你当大总管,让他们都不敢看轻你,不敢欺负你。”
“有殿下撑腰,我武功也高的很,怎么会受委屈?”
“小然子,如果你不是男子就好了。”
“奴婢本来就不是男子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
“殿下慎言,奴婢……愚钝,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几十年前的画作,笔法尚稚嫩,并不是名家大作,只是在右下角署名一个字“涪”。当年不受宠的皇子,时不时还能溜出宫去,泛舟江上,那般无忧无虑。如今的圣上却在即位后再没离开过京城,日理万机心怀天下,藏起了所有真情实感。
谢无药在院子里的水缸里弄了点凉水洗了脸。红肿不会那么快消散,却也能缓解刚才火辣的灼痛。他又把头发散开,遮了大半脸孔,才整了整衣裳,敲门。
柳观晴欢喜的迎他进来,微风拂过,发丝飘飞,他便看见了他红肿的脸颊,不免心疼道:“又挨打了?”
“嗯,不过没事,主人已经消气。”谢无药回答了一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能明后天我就要去睿王府了。”
“谢大人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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