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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门洞开着，晨露使其向外吐露着潮气，被风一吹只觉森冷无比。阳光照在身上，也失了温度。

小千带着一干人，缓步走入屋内。

屋内糜烂的气息依旧，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腥气，像是血，又像是泥土，分不清，道不明。

屋内并没有什么生气，破烂的木柜、竹篾与钢板杂乱堆积着，从孔隙和大门闯入屋内的阳光伴着灰尘，在杂物上方起舞，处处都透露出一股子年代感。

像是久积尘埃的珍宝，第一次被人在白昼里看清了它的全貌。

“他死了。”黑衣男子环顾四周，终是得出这个答案来。

小千不说话，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下地面上黑乎乎的灰烬：“你们都看见了吧，一招毙命，灰飞烟灭，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小千说罢站起身来，孩童般稚嫩的脸庞上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狠厉气息。

“谢迟自诩我妖族护法，曾立下誓言愿为我妖界众生瞻前马后，立志不让族人受半分委屈，现如今却……”小千说着，闭上眼，似在感受空气里的气息，“勾结仙门之首，屠我妖族同胞，违背誓言，最是诛心。”

身后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一言不发，但各自心中所想已然心照不宣。毕竟谢迟有誓再先，违背誓言也是事实。

“尔等妄想投靠谢迟，想着待妖尊苏醒跟随他们一道重回妖界，可如今你们还会这么想吗？”

“这蛞蝓精不过区区小妖，想方设法修炼渴望出头之地，企图加入谢迟的协会。而今他不过掳来一个人族少女，企图借一点她的精血增其修为，亦不曾加害其性命，可惜到头自己反倒送了命。”小千脸上透出几分惋惜来，“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那几人得手不自觉的攥紧，显然有了几分松懈与动摇。小千瞧在眼里，继续说了下去。

“妖界谁人不知谢迟乃是尊上最忠心的狗，更何况谢迟与仙门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本族之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怕是连尊上也跟着倒向了人界吧。你们这些人小偷小摸多多少少都存了些污点，还妄想投靠谢迟，就不怕与那蛞蝓精落得同一个下场吗？”

“对，她说的没错。”有几人听完，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起来。

“我狐族就不一样了，我狐族生平最厌恶的时光，便是这段与人族共居被其同化的岁月，人族都是些低贱之辈，我妖族何须寄人篱下？”小千声音高昂了几分，鼓动力亦增强不少。

“尔等不如到我苏媚姐姐麾下，苏媚姐姐已经找到了重回妖界之法，等时机一到，必然会带尔等荣归故里。”小千下巴昂起，但由于是七八岁小女孩的形态，依旧没有高出多少，“至于谢迟与筠七，他们和仙门早就是一伙的了，还不知会用什么法儿来加害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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