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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许乍一听她言语,心中惊讶,白素凝在他眼中,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能一眼看穿暮云霜体内层层术法掩盖下的兽魂?他并不相信。
“小猫?”他装作对她说的话一无所知,语气惊奇地反问,“依白掌柜的话说,他若真是只小猫,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长得如此伟岸健硕?”
“小猫固然身材玲珑,但若是头顶纹了‘王’字的小猫,可就大不相同了,”白素凝幽声叹息,“这些年我在这永曦城中做生意,总有眼界浅薄的男人欺负我身柔体弱,手无寸铁,花夫子如此有学问之人,竟也犯了那同地痞流氓一样的过错,难免教素凝有些失落呢。”
花如许这么一听,背后顿时出了冷汗。听她口气,她实则是外来商人,并不是她向世人昭告的那样,这门行当是她祖上传给她的,那在经商之前,她又是何身份?花如许连忙思索,倒是真想起狐族一支白姓的氏族,他们追崇的非是驯兽、打斗、兵械这些寻常狐族武学,而是阵法、堪舆、医毒之类不入流的偏门,在江湖上名望不算很高,却历来为前朝所看重。白素凝若是真出身于此,那他今日带暮云霜来此可是又犯下了弥天大错。
“白掌柜教训的是。是花某有眼无珠,没想到白掌柜这样冰肌玉骨的美人,在修行之道上也卓有成就。”
花如许站起身来,躬身向白素凝赔了个不是。白素凝始终笑意盈盈的,似乎也并没有像说的那般生气。待花如许重新坐下,她摇着团扇,凑近了些,眨着眼睛问他:“夫子现在愿意与素凝说实话了吗?”
花如许对着她纯净天真似孩童的眼眸,目光里浮上歉疚和尴尬,却没有半分让步之意。
“白掌柜,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恕在下无法坦诚相告了。”
“夫子这不是已经说了实话了么~”白素凝挑着唇角笑了笑,“我知道,夫子是怕我把此事泄露出去,性命难保,但夫子可是忘了你我近十年的交情,素凝怎么做出这等出卖朋友之举?”
“虽然他从小生长于春玉原的羊群与鹿群之间,但到底身负来自北域的血脉,难免遭人迁怒愤恨,我为自保,不得不守口如瓶,还请白掌柜原谅。”
“在羊群中长大的猛兽,并不会一同变成柔弱可欺的小羊,但被带入兽群的绵羊,终究会变得如猛兽一般残暴。夫子博览群书,这个道理,想必是比素凝更加明白的吧。”
“白掌柜所言甚是。”
“所以夫子你就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冒着生命危险,处心积虑地帮一只本不属于这里的小兽隐藏身份?”
“这是白掌柜的第二个问题吗?”
“原本,这是我的第三个问题。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夫子先回答我这一问就好。”
“白掌柜若有了新的疑虑,也可询问于我。无关紧要的问题,花某不会吝惜答案。”
“夫子的意思是,真的不能告诉我关于那只小猫更多了?”
“待日后他离开这里,花某保住了项上人头,便可以与白掌柜细细说来。现下时机未到,恐怕要麻烦白掌柜多些耐心。此时我只能告诉白掌柜,花某的私心。”
“我以为国子监的教书先生都是一心为公,不能有私心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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