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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侍郎?”风茗低声念了念,似要把他的名字好好记在心里,她可不知道,就算他只是个真的侍郎,那官职远超过什么“小小的文官”了,“多谢你救我。”
“何须言谢……”白侍郎摸摸她的头,“你呢,你叫什么姓名?”
“风茗,”她回答,突然想起那次与颜诗芸的交谈,一股尴尬从心底涌上,“……我没有姓氏。”
“教你武学的师父,没有把他的姓传给你么?”
“……他也没有。”
白侍郎知道她在局促什么,心中半是欣慰她已长到知世故的年纪,半是心疼掺杂埋怨,难道长晴在与她分离之前忘了把他的风骨教给她?
“你的名字,很好听。他已把他的功夫传授给你,也不需要姓氏来传承了。”
他出言仍是安慰。风茗不禁坐起来,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虽然全身的装束裹在一张宽大斗篷里,满身儒雅贵气却隐藏不住,她从未见过比他更有风度的人,就算是她回忆中的花如许和子蓁,也没有他身上这样,吸引她不由自主去接近、信服的气场。
“怎么了,这么看我做什么?”
白侍郎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稚气未脱的面庞憨态可掬,没忍住抬起手,在她两耳之间揉揉她松软的头发。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往后缩了缩脖子,似乎并不习惯被这样抚触,但也没有躲开他的手。
“你长得有点眼熟,”风茗说,眼中带着困惑,“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和你很熟悉?”
白侍郎压下心中震动,问得波澜不惊:“你的师父是不是也长得很年轻?”
风茗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思索了一阵。
“不对,”她说,“你不像我师父,你像我哥哥。”
“你有个哥哥?”
“你看,”风茗向他举起左手,让他看见她手腕上的小藤镯,“他给我做的。”
白侍郎拉过她的手,看到她掌心浅浅的剑茧,再才把目光移到她腕间的饰品上。两三圈细细的树藤中串着一只小小的弯月,看颜色和材质应该是琥珀,月尖已被她把玩成圆圆钝钝的。看来他们的生活一定拮据,她最宝贵的玩饰也只是这一点品质并不上乘的琥珀做点缀。
“手艺不错。”
风茗看出他的夸奖有点敷衍,以为他在羡慕,不免得意起来:“有人亲手做过礼物给你吗?”
白侍郎果然摇了摇头。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得意得耳朵都甩了甩。
“你的哥哥现在与你在一起吗?”他问,“他对你这么好,怎么舍得你给别人做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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