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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起时,他们谁也没提昨夜的亲密相处,各自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自己。风茗本来想问玄霏的身体到底好了没好,但她刚刚醒来时一转头看向他,他就局促地转开了视线,那神情简直和昨天的有些场景一模一样。她等他先穿好衣服出门,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竟然对一条下流的龙动了恻隐之心。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一同像乐家人告别。当看见风茗拒绝了乐时准备的通往临康城的地图,玄霏就知道她变了主意。果然,一出了村口她就调转马头,朝与临康城相反的方向而去。玄霏并不拦着,只是问她:“你知道要去哪里?”
“不知道。”
风茗牵着马头靠近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玄霏不明所以,忽然肚子里的蛊虫说:“她想说,有人跟着我们呢。”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知道我能看见流影吗?”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是我阿娘,我当然知道。”
蛊虫说得十分自豪。玄霏知道它这是从那户人家里学来的,可心中还是涌起恶寒,握着缰绳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惹来风茗注目。
“你不能这么叫她。”
“为什么?”蛊虫蛮横地反驳,“我不是自她身体中诞生的吗?我就是她的孩子!”
玄霏心说当时它还是被他从嘴里吐出来的呢,可这句话被虫子听见了,它恍然大悟地叫道:“啊啊!我想起来了,是你把我生出来的,你才是我——”
“你闭嘴!”它的话越来越离谱,玄霏赶紧中断它的胡思乱想“我是男的,你要叫也叫我爹。”
“哦。“
吵这几句的时间,他们来到一处地形空旷的草场。现在是一年中青草长势最好的时间,不少村民在这放牧。玄霏正想着跟踪他们的人应该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可突然,四周的人和牛羊突然都消失了,一条狭窄的小路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镇定地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幻境,是在暗处行动的人向他们发来的邀请,和威胁。
风茗催动马匹沿着小路轻快地跑起来,玄霏也用这不紧不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后。这片草地仿佛没有无边无际,他们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终于出现了五个看不见面目,浑身笼罩在黑影中的人。
风茗果断拔出了剑,灵力汇入剑身,它本该散发的微弱光芒却似乎被这幻境吞噬了。她没有在剑身上铭写识破流影行踪的法咒,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她不想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被他们发现这秘密,惹来麻烦。这一伙人主动向她透露了讯息,试探她的意愿,她在惊讶之下同意了。自从乐时说出他曾经的身份,她就知道被流影的朝廷找上在所难免,她讶异的是他们居然这么讲礼数。
为首的男人卸下了伪装。他身着以金丝银线装饰的黑色绸衣,头发以银冠束成一把短辫,面容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满身萦绕让人无法忽视的庄严高贵之气。玄霏见他的第一眼,感觉他不像一个将军或刺客,更像是个达官贵人。
“邀请二位至此,是为合作,”他的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冰冷低沉,做事直接干脆,也不在意风茗的防备,“若二位此行是为回到北域,协助殷其雷,我们可为二位指明前路。”
“你们是什么势力?”
“我没问你们的身份,说明这并不重要。”
这人给她的压迫感很强,风茗深吸口气,接着说道:“先说你们的条件。”
“调查清楚,阙归崇的天狼军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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