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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临近一点。
桌上饭菜已经凉了,现在也不是吃菜的时间,魏准本来想哄着人改日再吃,结果扭脸功夫却看见许净洲已经溜到饭桌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拿的筷子,也不管凉不凉,夹起一块鱼就要咬。
许净洲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人从身后揽住夺了筷子,
他蹙起眉,装凶质问:“你刚才还跟我说什么东西都是我的,现在连菜都不许吃?你还答应过我给我做菜,”
魏准哭笑不得,“但是现在太晚了啊,小洲,你的胃又不是铁打的。”
许净洲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铁打的。”
‘啧,“魏准把人转过来,面对面教育:“以前也没见你还有当个小杠精的潜力。好声好气给你讲道理,你不听是不是?”
许净洲盯着他,并不觉得有被威胁到。
他眨了下眼,突然从旁边摸一枚草莓塞嘴里,小狗讨好似的叼到他嘴边,还有意识的拱两下,含含糊糊哼:“张嘴。”
面前人下挪视线,看了半晌。
他偏头咬住那枚艳红草莓。
许净洲问:“好吃吗?”
魏准嚼着水果,一言不发看他。
“你要是觉得好吃,我可以一枚一枚,都这样喂给你吃。”大胆放肆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就是小孩要糖果,带着股天真纯粹的干净,
许净洲抓住他扶在腰间的手,熟稔拿捏出一个暧昧亲密的距离,小声跟他讲条件:“只要你让我尝一口这些菜,我就,”
话说半截,
他被人抱着丢到沙发上时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捂着肚子。
魏准抓住他手腕,挑眉,“你故意的。”
沙发上的靠枕在两人动作间被压变形,托住青年的腰。
许净洲下意识双手撑在身后,听到他这么说便止住笑,望过来的眼里透出小狐狸似的精光。他没出声,在几秒钟的注视后主动扬起脖颈,索吻。
唇齿间弥漫着草莓的香甜。
柔软沙发陷下很深的窝,绒毛布料经青年骨节分明的手紧抓又松开。一些声音原本闷在喉咙里,最后实在克制不住,便成了小兽似的哽咽央求。
肘关节磨出暧昧的红,在重复跌宕中晕开,成就水墨似的画。
许净洲越来越像只猫,这次在他手腕上咬出带血的牙印。
结束后又巴巴凑过来心疼,不知道从哪翻来的创可贴,红着眼非要给他贴,一边贴还一边认错,说下次让他往自己嘴里塞块布,这样疼起来就不会乱咬人。
“塞什么布,”魏准被他逗得笑出声,示意他手里的创可贴,“你觉得这个东西能贴上牙印吗?小洲?”
许净洲:“……”
许净洲认真道:“不能。”
“挺好看的,少见有人的牙长这么规整,”魏准欣赏几秒,夸赞他:“以后多咬两个,出门后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这是我特意去纹的纹身。”
许净洲瞥他一眼,突然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青年的手干净瘦长,比他的手小一些,但手指清秀白净,被亮度不高的暖色灯光照出柔软线条,让人挪不开眼。
手背上还残留刚才被人紧抓时留下的红痕,一大片。
“那你咬一个?”他声调散漫:“算是情侣款。你也要咬的好看一点。”
当晚。
门口隔壁的小广场上像是在举办什么派对,放肆笑声远远从夜里传来,年轻人拨弄着吉他唱情歌,时不时夹杂几声起哄。
屋外不加节制的狂欢,屋内不加节制的放肆。
夜里疯长的欲望从春日香嫩的泥土里破出,比任何时节的蔓草都要诱人,将所有可说或不可说的爱意溶于跌宕碰撞中,声声黏腻。
·
许净洲彻底没能起来。
他给李青打电话说明情况时,给出的借口是自己在进行某项极限运动时,不小心搞成了轻度残废,得在家修养两三天。
实际上确实如此,
虽然起因可能大相径庭,但两件事造成的结果其实并没太大差别。
“青哥,我有分寸的。”许净洲跟他解释:“《生在乱世》那边只差我一场杀青戏了,最近章导忙着拍男二和女二的镜头,也顾不上我。”
李青叹气,“我也不是催你拍戏的意思啊,小洲,你得照看好自己的身体,”他满脑子问好,“极限运动是什么鬼?你什么时候好上这个了?”
许净洲:“……”
“青哥,”他心虚转移话题:“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剧本,你和导演说了吗?”
“我跟你打电话就是这事。”李青说:“那个导演的意思,是他那里有几个人选,还是要你们去试戏。”
说到这,他又有些感慨,
但凡换个艺人,他可能就要薅着人衣领,质问到底为什么在拿了奖后、手里已经有那么多大投资大制作的资源后,非要去选一个不大起眼的冷门剧本。
但这人换成许净洲,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许净洲在看角色和剧本的眼光上,比他这个经纪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试戏时间定在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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