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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到底是不一样了。”他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全然褪去,如一池静谧的潭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姜朵闱握着茶盏的力度大了几分,坦坦荡荡地任他端量。
姜知恒支开帐内的婢女们,向前微微倾斜,浑身的威压气息不容忽视:“皇姐从不会怀疑我给她安排的一切,什么也会告诉我,只要我想知道。”
姜朵闱觉得他八成在诈她,也不慌张,泰然地问道:“陛下想知道些什么?”
迎上她的目光,姜知恒想说些什么,原本一张红润脸骤然变得苍白。他猛地扶住桌子,试图阻止自己身体的颤抖。
变故来得太快,姜朵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讶异之后,她忙上前扶着他,帮他拍背顺气。
姜朵闱刚想出声唤人,却被姜知恒扯了扯衣袖,打断了接下来的举动。
“皇姐,不要……”姜知恒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凝滞了一下,随后,噗的一声,竟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那血迹渗入砖红色的地毯之中,瞬间了无踪迹。吸入肺腑的,只有混杂着腥气的檀香味。
姜朵闱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姜知恒的嘴角还蜿蜒着血迹,在温华如月的面庞上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他从衣袖中抽出帕子,缓缓拭去。
随后,他开口说话,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咬得很重。
“…皇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姜朵闱垂落视线,不敢去看他,只能道:“我没有,知恒,你告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姜知恒的双臂微颤了一下。
“皇姐,我很高兴你能放下过去。”他偏移目光,语气平缓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不过的事:“今天我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不是质疑姜朵闱的身份,也不是要查出唐华君,而是他自己的病情。
“母妃生我时,便已经知晓我活不过二十岁。但她向所有人隐瞒了我的病症,她心气儿那么高,她苦心栽培我,我怎么能负了她?”说罢,姜知恒抬眸,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她。
“阙国国弱,大哥二哥无心皇位,宁可做闲散王爷,也不想卷入这斗争中。父皇觉得我羸弱,一向不喜我,我便只能这么…不择手段。”
将喜欢的人送给父皇,讨得欢心;周游于权臣之间,左右逢源…实则都是为了对他期待甚高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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