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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已经关门，但里面留着一盏灯，洒出淡淡的柔软光线。透明的橱窗里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束，花影缭乱，店门口还放着两个花篮和高大的绿植。

我们就站在那些绿植中间，像两个误入爱丽丝仙境的路人。

“为什么那么生气呢？你明知道，我和司徒浅没有什么。”洛伊东靠着身后的玻璃橱窗说。

过去没有什么，现在没有什么，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什么。我爸的事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什么永垂不朽，而我，害怕改变和失去。

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没出息，患得患失的，有点讨厌，所以我低着头没说话。

雨还在下，打在头顶的遮阳篷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远处传来春雷的沉闷吼叫。

我的脖子突然一凉，哆嗦了一下回过头，迎上洛伊东无措的眼神。他尴尬地收回手。

“你的一边领子，折了进去，我看着难受，想帮你翻一下。”他解释完，看着我的脸，又微微蹙眉问，“悄悄，你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雨水。”我吸着鼻子说，然后自己伸手把领子翻整齐。

洛伊东突然走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借着从橱窗里透出来的一点点光，仔仔细细审视我的脸，似乎不相信我的回答。

“有一些是泪水吧？你哭了吗？”

“真的是雨水啦！我还没有矫情到这种地步！你不就是和司徒浅亲密接触了一下吗？有什么值得我哭的？再说了，我是你的谁……”

我蓦地睁大眼睛，尾音消失在洛伊东柔软的唇瓣里。

他吻了我。

少年的唇瓣冰凉如浸了雨水的玫瑰花，软而娇嫩，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气息。

我手脚僵直，心却化成了一摊水，和屋檐外的大雨一起，落入春天的北京大地。

我的脑袋里一团糨糊，但洛伊东没有乘人之危，他浅尝辄止，捧着我的脸颊，低声说：“我和司徒浅那样，不叫‘亲密接触’，我和你这样，才是呢。”

我一脸蒙圈地看着他，晕乎地找不着北。

他又含着笑，亲亲我的嘴唇说：“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悄悄，我只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那时候，司徒浅和你说了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虽然我的气是消了，可还是很介意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她说，她觉得你很可爱，天真烂漫的，有种孩子气——她这么夸你，我当然开心了。我便告诉她，你除了可爱，还漂亮得很有风格，不显眼，但很吸引人。她便打了我一下，说没有我这么夸人的。”洛伊东说。

我无地自容。

他对着另外一个女生笑，竟然还是因为我。

洛伊东送我回学校，全程牵手，就算掏钱付出租车资也是单手。

的哥看着后视镜，露出过来人的笑容。

“年轻真好啊。”他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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