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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姝目光一顿,鸦羽般的长睫抖了抖,下意识回过头。只见,长廊另一边裴云谦负手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冷意骇人,一双眸子冷得让人心惊。
裴云谦。
他今日不是一早就出府办事了,怎么会出现在这?
沈姝站在原地有些发懵,他好像总是能在她危难之时出现,可他不是正在生她的气么?
想到这,沈姝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直到那人走近她才反应过来,抬头轻声唤了一声:“将军?”
裴云谦垂下眸子瞧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将她挡在身后,余光瞥见身旁的沈越后,目光有些不自然,但片刻便隐去了。
而后,重新将目光落在沈鸢身上,嗓音清冽不带半分起伏:“公主还未回答,你刚刚是想对本将军的夫人做什么?”
闻言,沈鸢表情一僵,脸色瞬间发白。
明明裴云谦才是臣子,可如今被他问话,沈鸢竟不自觉的吓得有些发抖,连半分底气都没有了。
空气瞬间静默,两边僵持着。沈鸢低着头脸色发白,她身后的一行人更是死死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立刻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生怕裴云谦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他们的命。
见沈鸢不说话,一旁的顾北祈思量半天才迫不得已出来打圆场,但碍于裴云谦的威慑他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想着一边不至于激怒这尊煞神,一边又能将此事揭过去。
半晌,顾北祈笑道:“裴将军误会了,只不过是敬安公主与灵安公主姐妹之间玩闹罢了。”
闻言,裴云谦眉头微皱眼中凌厉不减,冷冷看过去:“本将军让你说话了?”
顾北祈嘴边带着讨好的讪笑瞬间僵在脸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想到裴云谦竟丝毫不卖他面子。
顾北祈皱了皱眉头,且不说身后一众下人听着,况且还有沈鸢在一旁看着,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世子爷,若是不反驳一二岂不是太过怂包了。
想到这,顾北祈吞了吞口水,强壮着胆子开口。
“两位公主就算有矛盾,也算是皇家的家事,敬安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裴将军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看着裴云谦越来越阴沉得脸色,顾北祈越说到后面越没底气。
闻言,裴云谦不以为意轻嗤了一声,勾了勾嘴角重新抬眸看过去,眼中冷意不减,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狂妄。
“我裴云谦的妻,与他沈氏皇族有何干系?”
说着,裴云谦危险的眯了眯眼,嘴角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声音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僭越?你算个什么东西?何时轮到你在本将军面前指手画脚?”
裴云谦步步紧逼,听得顾北祈后背顿时生出一阵凉意,到了嘴边的话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下去。他有预感,他再多说一个字裴云谦的眼神就能将他活剐了。
见状,裴云谦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
若是放在平日里,现在这里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给他提鞋他都嫌脏,他不过是晚来片刻,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动他的人,真当他裴云谦是死人?
明明已经临近四月春暖花开,可此时长廊内站着的人无一不觉得脊背发凉,阴风阵阵。
而一旁的沈鸢早就吓得双腿发抖,听见顾北祈说出后面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都说酒壮怂人胆,今日怎的还没喝就如此说话不带脑子!
“既然公主不肯说,那便让一旁的宫女替你说。”
说着,裴云谦冷冷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香草:“不如就你来说,刚刚敬安公主是想做什么?”
闻言,香草身子一僵,双腿发抖膝盖一软顿时跪了下去。
见状,裴云谦轻嗤:“问个话罢了,行这么大礼做什么?本将军又不吃人。”
沈鸢身后站着的几个宫女听了这话好悬一口气没提上来,如今这架势怕是要比吃人的猛兽更让人胆寒。
“奴婢……奴婢不知道……”
裴云谦敛了敛嘴角笑意,语气平淡无波:“不知道么?来人,拖下给我狠狠地打,打完兴许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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