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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妹!”
待赵柯匆忙赶到时, 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沈期欺和柳霜各站一边,背对彼此,谁也没看谁。
他张了张嘴, 刚想询问柳霜, 却见她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影皎皎如天边云月,侧脸清冷,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漠然, 仿佛离了沈期欺,她身上的七情六欲都被抽走了一般, 不会再分给其他人丝毫。
察觉到了视线, 柳霜抬眼瞥了他一眼, 眸中的阴冷有如霜雪利剑般刺眼。
赵柯果断地把话咽了回去,转身去找沈期欺。
“小师妹!”
另一边的沈期欺怔怔地凝望着黑雾散去的地方, 神情怅然若失。
闻言她侧头看向他, 干涩道:“赵师兄。”
赵柯看清她的脸,一愣:“你……你刚哭过么?”
沈期欺脸色苍白如纸, 眼圈却泛着脆弱的红。她摇摇头,胡乱将脸揉了几下, 扯出一个失败的笑容:“师兄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赵柯说,“倒是你们两个,方才还好罢?”说罢,又悄悄地瞄了一眼前方的柳霜。
沈期欺答非所问:“师兄不必担心我和师姐……那蜃龟已经死了。”
赵柯点头,犹豫片刻又问:“那刚才的黑雾是……”
沈期欺又拿以前用过的理由撒了谎, 一脸平静:“是我的随身法宝。”这黑雾绝不是要害她, 而是来帮她的, 但雾的主人迟迟不肯现身,恐怕有难言之隐。现在隐瞒它们的存在,能抹去诸多不必要的怀疑。
见她面色如常,赵柯也没有太过执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想帮她擦擦脸。
他刚伸出手去,却感觉身后的目光陡然锋锐起来,如芒在背。
赵柯浑身一抖,飞快地把手帕塞进沈期欺怀中:“师妹,你擦擦眼睛吧!”
沈期欺乖乖地道谢,将脸上的尘土和泪水一一擦净,而后又拿着手帕犯难:“师兄,这……我洗干净了还你?”
赵柯瑟瑟发抖,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低声道:“不了不了,这帕子就送给师妹吧。”
沈期欺没有再强求,将帕子随意收进兜里。
那蜃龟死后,原地只剩下一座堆积如山的灰烬,被路过的风吹得四散纷飞,在明亮光线的照射下仿佛一粒粒灰色的雪絮。
两人走到那堆灰烬旁,在一堆尘埃和灰絮的混杂物中,看到有一样圆圆的东西正嵌在灰烬深处,隐隐泛着微光。
赵柯用咒术将一点点灰烬剥开,那东西便渐渐地崭露出原貌,浑圆的一枚珠子,足有掌心般大小,色泽淡金,正散发着一层莹润的华光。
他屏气凝神,喃喃道:“这是那蜃龟的内丹!”
“金丹期灵兽的内丹……”
沈期欺的瞳孔被华光映成淡淡的琥珀色,她咬了咬嘴唇,看向赵柯,“赵师兄,这枚内丹可以先让给我吗?我有急用……”
赵柯爽朗道:“当然可以!”便将内丹递给了她。
“谢谢你!多谢师兄!”沈期欺再三道谢,满心欢喜,双手捧着接了过去,在手里端详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乾坤袋。
这枚内丹,正好可以留着给师姐医去脸上的奇毒。
想起柳霜,她便忍不住转头看去,那抹清丽的背影就站在不远处。
方才吵完一架,柳霜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和她再说话,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着,直到赵柯出现。
不知这场冷战还要持续多久,沈期欺垂下头,神情灰暗,心里直发堵。
眼见气氛低迷,赵柯提议道:“两位师妹,不如我们继续往前走?”
二人自然没有异议。
但接下来的一段路简直超乎他的想象,甚至称得上煎熬。
只见这两位师妹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各站一边,脸色沉郁,仿佛以他为轴隔出一条楚河汉界。一个寡言少语,一个心事重重,竟是谁也不肯先低头让步。
一路上氛围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而且每当自己和沈期欺说话,身侧的目光飞快刺来,每每都令赵柯惊出一身冷汗。
赵柯生无可恋:终是一人扛下了所有jpg
沿着遥远的褐色山脉继续前进,日头微微下落,仍然旺盛地烤着遍地,沈期欺又吃完一根冰棒,心情仍然非常糟糕。少了柳霜贴身的冷气,她很快就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赵柯突然后知后觉,双眼圆睁,看向沈期欺小声道:“两位师妹莫不是吵架了?”
沈期欺:“……师兄,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赵柯莫名:“什么弧?!”
沈期欺扶额:“没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逐渐移向山脉背后,深蓝的天幕透出一抹红霞,眼见已至傍晚。
沈期欺一怔:“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始终沉默的柳霜忽然道:“里外时间不一样,魇境内的流速兴许比外界要快。”
沈期欺耳根发麻,忍不住偷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柳霜投来的视线,晦暗不明,似有千言万语。
她心如擂鼓,惴惴地收回了目光。
柳霜无声地叹了口气。
日薄西山,湛蓝的天穹逐渐被纯粹的墨黑所代替,像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幕布,点缀着几颗白亮的星子。
正在这时,她竟然看到不远处燃起一簇光亮。
沈期欺不禁怀疑是自己花了眼,吃惊道:“赵师兄,你看到光了么?”
赵柯愣愣地回答:“我也看到了!”
三人顿时加快脚步,向那火光奔了过去。
走近一看,沈期欺更是震惊,那火光并不是她所想像中的篝火,是从一间屋子里点亮的,隔着窗户,光亮显得朦胧一片。
这里竟然有不少屋子,不同于平时所看见的古代建筑物,此处的房屋全部用干燥的砂石砌成,房屋样式十分奇特,房屋的表层似乎被特殊的植物染料涂成了青黑色。
沈期欺停在一间房屋面前,看了看砂石小路两旁的其他屋子,笃定道:“这是一个小村庄。”
赵柯喜道:“正好,我们可以在此处歇脚了!”他走到一处房门前,清了清嗓子,屈指叩门,“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清礼派的修士,想要在此处借住一晚!”
一连敲了数下,竟然无人应答。
赵柯面露疑惑:“这里头明明亮着灯,是不是人都睡着了?”他又换了一家,结果仍然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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