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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银山也能挖空。
可是秦阿公了解自己的侄孙。
秦晁这人太有主意,有时候有主意到叛逆。你越是追着什么计较,他越是反抗。
到底是年轻人自己的事,秦阿公虽然担心,但有明黛在,他多少还是放心的。
其实,秦晁的确只是知会一声。
他连工匠都选好了,今日只是去选料子,定图纸,以及……买画具。
……
用完早饭,秦晁叫来马车,拉着明黛出门。
秦心见状,连忙阻止。
“嫂嫂风寒才刚好,晁哥你让她歇一歇吧。”
秦晁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将手中的披风给明黛披上,仔仔细细打了个结,又为她戴上面纱。
“你把胡飞拿来的药膳熬上,你嫂子回来要吃。”
就是完全没听她的。
明黛不由想到秦晁昨夜说的那些话。
她笑笑,按住秦心,“没事,我自己也想出去走走。”
她发了话,秦心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们早点回来。”
明黛点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秦心连忙摇头,还没说话,秦晁已经直接把明黛抱上车。
“缺什么问胡飞和孟洋要!”丢下这句话,他也上了车。
马车很快驶离小巷。
秦心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在心中嘀咕。
晁哥这样,像是谁会把嫂子抢走似的。
……
坐进马车后,明黛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她不是累,只是不知怎么面对穿上衣服后的秦晁。
若是要聊昨夜的事,她不如睡觉。
秦晁见状,二话不说,大大方方抓过她的手捂在掌心。
明黛闭着眼,眼睫毛轻颤两下,感知着两人亲密的姿势与距离,没作出反应。
然后,她被一阵凉风撩得睁眼。
一旁,秦晁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撩起车帘。
他是故意使坏,让冷风吹她的脸,嘴角还噙着一丝坏笑。
“醒了?”
简单两个字,充满戏谑与调侃。
从她答应他起,所有的心不在焉和走神,他都看在眼里。
明黛转脸,往他身后躲,声音极低,似怨似嗔:“冷……”
秦晁偏头到她耳畔:“你分明热得很。”
像在提示,他捏了捏她的手。
明黛才发现,她的手都被他捂出汗了。
他话说得暧昧,说完也不撤开,就停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不断喷吐出来。
忽然,他吻向她的耳垂。
明黛反应极快,下意识缩脖子,想推他,却发现手被他握着。
她用肩膀将他隔开,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字。
“痒……”
别这样弄,痒。
在秦晁的印象里,她从未有过这副面貌。
换在从前,他这样撩闲的给她吹冷风。
她……大概不会与他计较,自己换个不对风口的位置,相安无事。
想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赵阳”时,也曾有意用暧昧的手段勾她。
那时她带着目的,想把他摸透,不动声色照单全收,掐准时机给他狠狠反击。
无论哪种模样,都不像现在这样,避无可避,昧着心借他来躲,向他哀求。
秦晁按下心绪,如她所愿,没再弄她。
……
找木匠定图纸是很快的事。
秦晁出钱大方,木匠喜不胜收,对他要的那张舒适大床尤其上心。
明黛一直没看那张床的图纸,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秦晁处理完这边的事,拉着她去买画具。
明黛其实不是很懂。
“你真的想学画画?”
秦晁斩钉截铁:“是,一定要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31 20:56:50 ̄2020-10-31 23:5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炸炸炸毛 10瓶;璇妹、朝朝不爱吃蔬菜 8瓶;叶子、、、喜洋洋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双更合一】
秦晁在学画这件事上, 态度十分坚定,以至于出手亦阔绰。
画舍掌柜见他面孔生便知是新客,闻其准备拜师学画, 眼里的光都要迸出来了。
掌柜舌灿莲花,说起自家画具如何如何上乘, 哪些为初学必备。
秦晁当然听不懂。
他假意认真听,眼神漫不经心扫过明黛。
画舍经营书画用具, 少不得成品画作展示。
她正站在一副凶悍大气的猛虎图前, 下颌微扬, 静静欣赏。
秦晁竖手, 示意掌柜稍等,朝她走过去。
“在看什么。”
明黛听见他的声音, 眼仍盯着画。
“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 但此画工笔细腻,皮肉褶皱都清晰可见, 以极致的形准令虎姿栩栩如生。用色也好, 青竹山石前猛虎盘踞, 以幽冷之气衬托凶野之气……”
她弯起唇角:“难怪会挂在此处引客。”
秦晁默默听着, 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读书与作画不同。
谈到读书人, 时人常以寒窗苦读形容。
但论及画乐一类, 却更看悟性与天赋。
贫困人家,勒着腰带咬牙度日, 勉强供一个读书人的情况居多。
砸锅卖铁养怡情之乐者少有。
毕竟, 只要考取功名,便可光宗耀祖。
舞画弄乐,别说出头,多的是人连养家糊口都难。
他的确读过两本书, 可碰上这些,便如她面临生意场上诸事一般。
一窍不通,生涩得很。
明黛察觉秦晁没怎么说话,又觉得自己滔滔不绝,像在卖弄。
她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你呢,都看好了?”
秦晁听出她话题收的突然
明明赏画评析时还饶有兴趣,满眼喜悦。
想必是见到好的画作,叫她觉得开心。
结果面对的是他这门外汉,半个知音都不算。
自然也无法畅谈。
秦晁脸色逐渐垮掉,低头捉住她的手,语气不悦:“那掌柜引了一堆乱七八糟给我,我又不懂,哪分好坏。”
眼一抬,怪声怪气:“你倒是懂,也没见你帮我掌掌眼。”
说着,他报复性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掌。
他用了点力,明黛轻轻“嘶”一声,又抽不出手,心中哭笑不得。
听听,这话里的怨念快撑破整个画舍了。
可是……思及过去,她眼中不可避免蒙上一层阴霾。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学画,学的时候又是如何挑选用具。
那日为他在家门口作画,纯粹只是想抹去那些莫须有的污言秽语,叫他好受些。
要她有条有理去教,她当真无从下手。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想忆起过去的任何事。
她怕会再牵扯出那些可怕的情绪。
也怕自己想起些什么,会再次做出那样窝囊的选择。
“你若真想学,就正经拜一位师傅,他自会从细处交起。”
明黛别开目光:“我心有余力不足,教不了你的。”
秦晁凝眸看着她。
他想起落水那夜,她于昏迷时止不住的眼泪。
她是真的被吓到,才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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