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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指腹轻拨绣面检验丝线,又正反翻看,拨弄看针脚。
翠娘心思玲珑,明黛一个动作,她就知她想看什么,索性在旁解说,描样选色针法无一不详。
解桐在旁看着,忽然心生感慨。
她得明黛帮衬一阵,便深深被这位娘子的行事做派吸引,以致遇事遇人,会不自觉模仿她。
这些日子来,她的改变有目共睹,满以为是自己学得好。
今日见了真人,她又觉得自己还差得远。
那赵阳……哦不,是秦晁。
他倒是金屋藏娇快活逍遥,却活生生将江娘子埋没了!
明黛看完,又问了她不同程度的绣工大约要多久工期,要价多少。
翠娘打起精神,一一答了。
明黛记下,笑道:“你自己这样闯,难有结果,我倒是认识一位很不错的裁缝。”
“制衣时,打样剪裁都好说,绣工是最耗时的,若有合适的绣娘代工,应当可以一试。”
翠娘激动起来:“真、真的吗?你有门路。”
明黛有一说一:“我尽力。”
翠娘又惶恐起来:“这、这太麻烦你了。”
明黛笑着收起绣样:“那就叫金哥儿多往我家送几个鸡蛋,最好是红的。”
按照习俗,家里添丁,便会奔走相送红鸡蛋。
翠娘握住明黛的手:“月娘,谢谢你……”
之后,明黛将翠娘送回家里,转身出门去找良姑。
解桐就在巷子口等着她,隔老远便冲她招手,请她上马车。
明黛没同她客气,搭她便车去了良姑的铺子。
她在良姑这里做了好几套衣裳,又因在书肆抄书得掌柜赞叹,良姑对她印象极好。
明黛拿出绣样给良姑看,问她是不是可以用在她制得衣服上。
倘若有绣娘代工,他们出衣也更快,虽然分了绣娘前,但衣裳的价格也提了。
良姑喜欢归喜欢,做事还是认真的。
她和明黛一样,翻来覆去查验。
这一次,轮到明黛向良姑解说,她完全按照翠娘的话来说,加上她从容不迫,更添自信。
良姑这才露了笑:“年节将近,我这里也忙得很,若有靠谱的绣娘代工,的确能轻松不少。”
“这几个绣样很别致,绣工也精湛,我这有好几单,是客人定好绣样的,绣娘的工期和要价是多少?”
明黛将翠娘的报价减了两成,却把工期延长一半。
良姑皱眉,看着手中的绣样:“这功底配这价钱倒是绰绰有余,可是工期未免太长了。”
明黛轻轻叹气:“不瞒良姑,我那邻居娘子年纪尚轻,这几日也跑了好几家。”
“原本她报价稍高一些,工期却没这么长,可店家质疑,只觉慢工才出细活,怕她滥竽充数挣快钱。她无可奈何,这才想压低价钱,拉长工期,先挣个信誉。”
良姑问起原先报价和工期。
明黛如实相报。
良姑咂摸一下:“价格倒是合理,就是工期比同等重工绣的绣娘长些许……”
顿了顿,又道:“但对得起这功底。”
她笑起来,“这样算,我这里有一副重工绣,一个月内能完工即可。就按她原本的报价。”
明黛露笑:“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先抵押个什么?”
毕竟拿货做工,与她代为抄书的道理是一样。
良姑笑着摆手:“你与解家娘子相熟,我也信得过你,要什么抵押。直接取便是。”
言下之意,明黛就是那绣娘的信誉。
明黛连连谢过良姑,告辞离开。
解桐默不作声跟在后头看,啧啧摇头。
又学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5 19:18:03 ̄2020-11-05 23:1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西瓜
74、第章
与良姑谈成, 明黛也算对翠娘有交代,未免良姑看到翠娘多想,明黛替翠娘取了货。
良姑信的是明黛, 交接全经她手, 反而放心。
走出铺子,明黛轻松不少。
解桐还没走, 小尾巴似的跟着。
明黛不能视而不见:“解娘子还有事?”
解桐抬手一指:“那处馆子味道不错, 许久不见, 若我做东,江娘子能否赏个脸?”
像是想到她要拒绝,又道:“娘子若不赏脸,怕是我不够诚心,那我下回登门拜访便是。”
明黛想, 若叫她登门,少不得闹出阵仗, 怕是街坊领居都得瞧个热闹,不便阿公静养。
是以, 解桐如愿以偿邀到人。
严格论起来, 二人都算不得知交好友,顶多是各取所需。
解桐无旧可叙, 索性从望江山说起, 又说到如今解潜成如何狼狈,却还在想翻盘的事。
说着说着, 解桐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有时,我也真觉得累。”
“想着,不如也寻个可靠又体贴的夫君,叫我不受劳累, 在家相夫教子。”
她看向明黛,笑意渐渐淡去,转为感慨。
“可今日真的见了你和翠娘,我又不这么想了。”
明黛目光轻抬,不动声色:“这话从何说起?”
解桐微微倾身,温声道:“没事吧?”
她问的没头没尾,明黛只道:“既已谈妥,将东西交给翠娘让她开工便可,还有什么事?”
解桐摇摇头:“我是问,你没事吧?”
明黛错愕,“我?”
解桐提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才一段日子不见,娘子变了许多。”
明黛没说话。
解桐觉得她是在等自己下文,便渐渐大胆敞开了说
“那日,赵……秦晁的事情在岐水传开,他亲自出面做了解释。”
“后来,我在望江楼门口碰上他,你猜他与我说了什么?”
明黛:“什么?”
解桐说到这里,不免抱怨:“你这夫君的确是有本事的人,帮了我爹许多,可脾气太差了!”
“我得了你诸多助益,到头来也没帮你什么,顶多是打几个招呼,做个顺水人情。”
“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他倒好,一推四五六,找了一堆借口,就为把你藏起来!”
明黛疑惑:“借口?”
“是啊!”解桐知无不言:“他说,你看腻了这义清县的风景,想出去走走,他身为丈夫,自该陪同,甚至不顾多年情谊,将岐水一切悉数辞去。”
“可这么多日了,你们并未离开,我倒是打听到,这位秦爷近来有几个小应酬……”
解桐叹气:“我知道,自立门户这事,不好说的太开,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可他摆出夫妻情深的模样,却实实在在拿你当幌子,我有些看不下去。这男人,狡猾着呢!”
明黛久久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当日在岐水畔,秦晁先她一步截走解桐说话的事。
她问起时,他笑得随意,说是同小东家告别。
原来,他知她会离开,必定不愿同解桐纠缠太多,所以先替她挡了。
他从未说过一句挽留的话,却是早已决定要随她同去。
可到头来,她被回忆恫吓,退缩反悔,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无论先前有多少打算,都因她的放弃一起放下,转而为她敞开一个躲风避雨的怀抱。
眼下,又要重新筹划经营。
解桐将明黛的失神当作了知道真相的伤感。
她暗暗赞许自己这步棋走得对,又端出体贴心疼的模样。
“本以为,你跟着他相夫教子,能过得多自在,现在看来也未必。”
她握拳敲桌,言之凿凿:“你瞧着不大有精神,与从前差的太多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照顾的!”
若说前面的话都别用用心,那么这句话便是解桐的肺腑之言。
今日再见明黛,她言行举止与没什么不同,仍是那样冷静聪明。
但……还是不一样。
解桐永远都记得,下水礼那日,她作为第一个登船的人,站在甲板上望向岸边,那个浸浴在朝阳中的少女是何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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