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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的心轻轻颤了颤。

“你若是不想见，我可以打发他走。”

墨染很想说不见，但还是很不争气的说了句：“我见。”

他想，就再见最后一次，当作告别吧。

他以前也曾幻想过在家里会看到突然出现的杜子仁，但那是他做梦的时候，梦到他穿着大红的喜服，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可那不过是梦罢了。

参天的桂树下，杜子仁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墨染的心再次颤了颤。姑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去吧，姑姑在这里。”

墨染鼓起勇气走上前，杜子仁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回过身。

“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吗？”

两人一同开口，又一同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杜子仁率先打破了僵局：“这是给你带的药，有助于你灵力恢复。”

墨染盯着他手中的药，随后疏离的笑了笑：“不用了，已经去药仙那里看过了，好的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罗浮山上的青草已经长成……”

他这是在叫他回去吗？可是回去了又能如何呢，继续当他的宠物？“药仙说我需要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养。”

杜子仁顿了顿，浅笑道：“没关系，等你养好身子再回去也可以。”

“我不回去了。”墨染抿着嘴，想着这近一百年吃过的苦，鼓起勇气道：“我的意思是，这儿才是我的家。”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杜子仁这时才知道墨染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了。“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墨染回答的十分干脆。

没有？那便是有了。“如果你生气了，可以告诉我，我向你道歉，你别藏在心里……”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墨染拧着眉，这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很没劲，真的。

“墨染——”望着他有些炸毛的样子，杜子仁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之前墨染也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同他闹别扭，但是这才和之前不同，墨染好像真的不会回来了。

“若是没什么事，鬼帝请回吧！”墨染鼻子酸了酸，但还是保持着他们种族应有的傲气。

杜子仁着实不知道该作何行为，最后只能淡淡道：“那我过两日再来看你。”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墨染怒气值飙升？这就走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呵！干得漂亮！

——

两日之后，杜子仁再次造访。

依旧是那棵桂树，只是这人却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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