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二人皆是聪慧女子,如何能不知道一人对她有敌意,如何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对她有敌意。只是有那矛盾激发点在这里,两个人倒也不至于表现得太过直白,相互招呼着就进了城门。
东城墙大门打开迎人,作为副将的张柏自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带着几个人从城中迎了出来。知道了来人是为金鼓送药的,当即就要跪倒拜谢,又是折腾了一阵子。
好说歹说,张柏才从白衣少年手中接过了马车的缰绳,不顾身份的亲自牵马走在后面,半张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喜气。一路陪行在众人最后,朝着金鼓所在的院子走了过来。
李元锦在门前步伐放缓,微微落后金磬半步,将她主家的身份彰显了出来,金磬乃是大家闺秀,自然也深明礼仪,顺势就侧身邀请众人进到正厅落座。
金鼓此时正在接受卫医命的医药调理,为了方便给他治伤,他院子里东西两厢的房子都改成了诊室和药室,众人来到这里倒也方便,马车上准备的药材也不用再费力安排别处了。
素仙微笑致意,也不推辞,迈步就往屋中走去,只是在此之前还是先回头嘱咐了一声道:“新符,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小心着些,不要出什么岔子。”
韩新符低头应诺,眼见着大小姐三人进了屋中,张柏立刻就招呼身后的几个随行兵士开始搬东西,口中还笑着说道:“小兄弟,这些事情就不用劳烦你了,交给我们就行了。”
“住手!”眼见着一个兵士就要伸手去开后车厢的门,韩新符一声断喝,闪身拦在了他面前。他这一动,场中气氛顿时紧张不已,张柏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满心疑惑之下也只能尴尬赔笑。
韩新符抱拳拱手道:“几位大哥不好意思,非是再下不知好歹,不肯让诸位帮手,实在是这车上的东西大多都有剧毒,一个不小心就会沾染上,还是我自己来搬好了。”
言罢,他这才伸出两根手指捻着门上的小铜环拉开,先是翻出了一个黑漆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带上,之后才打开了另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搬出各种东西来。
韩新符双手平举,尽量让那些瓶瓶罐罐离着自己远一些,谨慎的样子让张柏等人不得不相信里面的东西厉害,除了打开西厢的房门让韩新符进去,就再也不敢胡乱插手了。
韩新符自己动手,前前后后搬出了十七个瓶子和箱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以真气将手套褪下飞进了黑漆盒子里关好,转身又和张柏抱拳见礼。
张柏依样还礼,口中笑道:“真是辛苦小兄弟了,如此危险的事情还要你亲自动手。末将张柏,不知道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韩新符回道:“张大哥客气了,在下韩新符,恩师正是元济。”
“哎呀呀,原来是元济先生的徒弟,那咱们可真是一家人了!”道明了身份,张柏的热情劲儿立刻又翻上了三倍不止,“元济先生于我们积蛮城而言,那可是大大的恩人啊!”
韩新符微笑,张柏上下打量了他一遭,再度开口夸赞道:“韩兄弟真不愧是元济先生的徒弟,师徒二人都是一般的英伟,一般的丰...风姿绰约!”
张柏是一个粗人,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几句夸人的话,只是依稀记得以前陈将军曾经说过一个夸男人的词,叫丰什么来着,急切想不起来,就顺口胡诌了出来。
韩新符笑了笑,没有纠正张柏口中的“风姿绰约”,原本应该是“丰神俊朗”才对。反正这话也是夸师父的,只要是师父受着的词,再落到他头上,都算得上是一道师承。
韩新符开口道:“张大哥,东西已经搬完了,还请你着人将马匹卸下车架,再喂上些清水草料休养一下,这一路奔波,也着实是辛苦了它了。”
张柏满口答应,立刻张声喊道:“刘克、马华,将韩兄弟的马送去马棚,腾出一个单间儿来好生伺候着。这马可是给将军送药的功臣,掉一根毛我都拿你们是问。”
两人满口答应,马华更是先一步抢过了缰绳,笑嘻嘻的说道:“张将军放心,我就当它是我亲爹一般伺候着,一天不让它长上二两膘,我就从自己上割下肉来谢罪!”
刘克也笑着说道:“就你小子手快,不过你管它叫爹倒也合适,看姓氏就是一家人。得了,马华,带上我大哥一起走吧。”
刘克不满马华抢了马匹缰绳,立刻就占了他一个便宜,管“他爹”叫“大哥”。马华也不是蠢人,一下就听了出来,口中骂骂咧咧,手上推推搡搡,二人就这么出了院门往马棚方向去了。
韩新符嘴角擒笑看着二人离去,张柏有些赫然的说道:“我们都是些边军糙汉,嘴上向来每个把门儿的,让韩兄弟见笑了。不过做事都还看的过,马匹交给他们肯定没问题。”
韩新符笑道:“袍泽弟兄,这等情义,谁敢出言嘲笑。”
屋中已经隐隐传来说话声,见韩新符也不进屋,张柏就搬出了两条长凳摆在墙角,二人端着大碗喝水,既是护卫屋中,也顺口闲聊。
张柏看着衣着讲究,满身书卷气息的韩新符,竟然丝毫不拘泥于礼数,越看越是喜欢。心中不由的暗赞,真不愧是元济先生的高徒,这番气度和风范,和他师父简直一模一样。
张柏打开了话匣子,随口问道:“韩兄弟,不对,该称你一声韩小先生才是。你和那位姑娘是从乾元城来的?不知道金将军府上此时可好?”
张柏心里有数,没有去打听那姑娘是谁,但见她看元济先生的眼神也能猜出来些,就只问了些乾元城的事情,韩新符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屋外闲聊,屋内也在讲着金家的事情,看着金磬面上的焦急,素仙轻笑着回道:“金小姐毋需挂念,金将军很好,自从将那只活的尸蛮送到了乾元城之后,城中风向大变,已经开始有对金家歌功颂德的迹象了。”
“至于那些尚在服丧的亲眷,钱乾专门拨出了钱粮抚恤,金将军也顺势散去了一部分家财,现在城中已经鲜少有人再提起,更不会有人主动上门闹事了。”
听到父亲无忧,金磬虽然脸上没有悲喜,但是眼神之中的欣然还是层层透出,看向素仙的眼神也少了几许敌意。私自离家在积蛮城一待数年,和之前强势回绝钱乾赐婚之事,一直让她对父亲金衡有着几分愧意和担心。
前年隆冬战败导致两万人马被尸蛮屠戮殆尽,金将军面对茫茫缟素上门讨还血债的人下跪致歉,却被人以乱石秽 物乱打的事情,竟然很快的就传到了消息并不算灵通的积蛮城,背后是何人属意,根本不用做他想。
而今得知父亲已然无恙,金磬对于带来消息的素仙自然有了几分感激,看着她的面容也觉得亲切了几分,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是眼光稍低看到了她身上的青色衣裙,和她看向元济的眼波流转拳拳真意,金磬面上的笑容虽然未变,但是眼神之中却已然少了几分真诚。
女子心思,神仙也难猜。
几人正在闲聊之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金鼓爽朗的笑声,他再度魁梧起来的身子已经挡住了正厅的大门,开口便称道:“素仙姑娘,许久未见了,竟然还要麻烦你亲自走一趟,真是不胜惶恐。”
素仙起身相迎,微微欠身下拜,口中笑道:“金鼓将军客气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