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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老人退后了一步，抓住边西辰的手，阻止着。

“留着养老，”边西辰固执地把信封塞进他的围裙口袋里，握住老人的手，“我外公不会想跟了他一辈子的副手，老了老了还过不上像样的日子。”

老人没有再推脱了。

“让大伙都进来吧。”边西辰说道。

这里很快挤满了人，他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边西辰看着眼前的一张张面孔，有熟悉的，大多是陌生的。他们穿着酒楼的制服，就想明天依旧会开业一般。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外公能把酒楼做好，靠得是他的一手好菜；但要做大，很多时候靠得是人情。他的兄弟朋友很多，哪条道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

“多个朋友多条路，外公他想要多留些人脉给我，让我以后的路能好走一些。他走了以后，把酒楼留给了我，而那些人情随着他的死也都散了。他希望酒楼能一直开下去，可惜我不是这块的料，酒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怪我。”

“在这里的不少人也算是酒楼的老伙计了，酒楼过了今天就不会在了，大家以后要找别的东家啦，是我对不住大家。”

叔伯也在场，他越发不安，耳边的私语，仿佛都是对他的辱骂、鄙夷，他想要开口辩解几句，却被边西辰打断。

边西辰淡淡地开口道：“信封里的钱，是大伙的遣散费，都拿吧，我不想外公死了还要被人说道。”

说着他离开了办公室，都已经安排好了，即使有人不拿也会有人送去。

“我保不住酒楼，那我就把它送到你那儿。”边西辰去了边爷的墓。

回来后，他在酒楼里独自待了很久，知道手指都冻得僵硬。

他看了很久，然后一把火点燃这里。

火焰怒吼着吞噬了边爷的酒楼，它是要冲出牢笼的猛兽，要将站在不远处的边西辰也拉入火海。

那天风雪泠冽。归来时是一夜最冷的时候，他打开门，看到莫孜渡还在等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冷得厉害，没有什么力气回答。

“没事，我在这里。”莫孜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苍白的安慰着边西辰。

莫孜渡隔着被子抱紧边西辰，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靠得那么近。

“莫孜渡。”边西辰忽然开口。

“我在呢。”莫孜渡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沉默了片刻，他说：“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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