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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们先走吧！还有你......”他用脚尖在曾骅腿上点了两下，“先放你一马......”

等厕所里空了下来，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季凌筠反身把门关上，用门把上的绳子在锁上缠了几圈。

江郁离紧张地看着他示范“锁门的正确方式”，喉头上下滚了滚，有些后悔刚才让他们先走了。

季凌筠面冷如冰，声音也像冰，“为什么打人？”

江郁离也冷下脸来，“我看他不顺眼。”

“他招惹你了？”季凌筠发现，他总是可以很轻易地挑起他的怒火，“就因为他跟我吃了顿饭？”

“没错。”江郁离眼里又浮现出那种阴郁的神色，“下次还和我抢人我还要继续打他......啊——！”

他猝不及防地被季凌筠按倒在洗手池边，冰冷的瓷砖磕得他额头生疼，让他痛呼出声。

他挣扎了两下，但没想到看起来单薄的季凌筠力气这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然后他被揪着后脑勺的头发到水龙头处，冰冷的水一下打了下来，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只要他一张嘴，水流就不断地灌入他的口鼻，难受得他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上而下的水流终于停止了，他听见季凌筠如冰质感的嗓音，“我也看你不顺眼，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打你？”

他第一次这样狼狈，又屈辱又委屈，吼道，“你打都打了才问我！”

说完又觉得自己重点好像没抓对，再次委屈巴巴地开口，“你为什么看我不顺眼啊？”

“你有什么让我看得顺眼的地方吗？”季凌筠细数他的罪状，“缠人，善妒，目中无人，无理取闹......”

“停停停！”江郁离听不下去了，小声的问，“我，我有这么差劲吗？”

问完他自己都心虚起来，因为好像他说的没什么不对。

季凌筠松开了抓着江郁离后脑勺的手，江郁离感觉那块地方都要秃了。他踉踉跄跄地站直，头上的水把衬衫都打湿了。

“那......我，我要是改了你会和我做朋友吗？”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睛湿润，小心翼翼的问。

他头发上都是水，湿淋淋的头发显得愈发的黑，贴在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清秀的轮廓，两颊上滚落的水珠就像眼泪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和校园欺凌的施暴方搭的上关系。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真诚了，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季凌筠想起了曾经的小面团，有一瞬间的心软，竟然说道，“等你改了再说。”

江郁离一听还有余地，眼睛迸射出精光，“一言为定！”

但是刚说完，他又有些不确定的，小声嘟囔着，“那我该怎么改啊？”

季凌筠有些哑然失笑，这人连怎么改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夸下海口。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就不是真心应允的。如果说原来他只是觉得江郁离烦人，经过今天这么一搅和，对他这种偏执病态的人只想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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